23.鄉村(1 / 2)

雲落棲滄泱 空花醉玉 9161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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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平日家裡就隻有你和阿婆兩個人嗎?怎麼不見您的孩子?” 承桑霽雲和邱大娘坐在一處背陰的地方,一邊啃著瓜,一邊看著遠處嬉鬨的孩子們。

這句話仿佛是說中了邱大娘的傷心事,長歎了口氣答道,

“我兒若是還在,孫兒估計應該也有你這麼大了。”

承桑霽雲聽到後,放下了手裡的瓜,小心翼翼的問道,

“令郎他?”

“死了,當年進城賣藥材,被官家的人打死了。”邱大娘聲音顫抖的說道,忍不住紅了眼眶。

“什麼人這麼大膽?” 承桑霽雲不可置信道。

邱大娘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看著遠處的孩童,沉默良久才緩緩說道,“你眼前的這片地,原本種的是一片桔梗。我兒媳婦心靈手巧十分聰慧,桔梗的花曬乾了製成香囊,好一些莖稈就會賣給藥鋪,品相一般的則是用梨果攪拌後製成乾菜拿到城裡去賣。”

“那不是挺好的,本本分分的做買賣,怎麼就招惹到了官兵?” 承桑霽雲問道。

邱大娘眼裡含淚繼續說道,

“那年我兒媳婦剛有了身孕,想著賣完最後一批藥材就安心在家中養胎。沒成想剛到那城中的藥鋪就遇到一群官兵,說我兒媳婦賣給他們的桔梗莖裡麵摻了彆的東西,害得他家小姐生了病。我兒媳婦氣不過便與他們理論了幾句,就被他們從台階上推了下去摔破了頭。我兒子衝上去與他們拚命,便也一同被被那些官兵打死。”

“草菅人命,竟然這樣無法無天!” 承桑霽雲聽到後,氣的差點捏碎手裡的瓜。

邱大娘擦了擦眼角的淚,無奈道,

“我們阿米什的族人素來與世無爭,遇到這樣的事也隻能是自認倒黴,怪也隻能怪我們命不好,隻能就這麼算了。”

承桑霽雲被氣的不行,拳頭被握的咯咯作響,青筋凸顯,憤憤道,

“不能就這麼算了,邱大娘你可還記得那些是誰的兵。”

邱大娘有些迷茫道,“誰家的兵?都城不全都是皇上的兵?”

承桑霽雲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和邱大娘解釋,於是將問題簡化的問道,

“那些兵,穿著什麼樣的衣服?邱大娘可還記得?”

“衣服?我當時也不在場,不過聽說是穿著朱紅色巡邏的官兵,這個消息是同村人告訴我的。” 邱大娘想了一下後說道。

“朱紅色!蕭家的兵!” 承桑霽雲不僅心頭一顫。

都城的兵力分布有三,赤麟騎兵是林家自訓精銳,自小訓練而成,衣服以銀色和墨綠色騎行馬靴兵裝。皇上手中的兵權以禦林軍為首,為皇家指派調遣,身著金色軟甲。蕭永年手底下的兵部則是整個都城數量最多,以暗紅金,銀色為主的布衣兵衣。這樣看來,當年殺害邱大娘兒子的兵,是蕭家的兵沒有任何異議。

漠蘭王府,密室內的昏暗地牢,

木槿伶輕踱著腳步,順手擺弄著一旁架子上的刑具,臉上看不出絲毫畏懼,反倒一一幅耐人尋味的享受。

不多時,牢房門打開,承桑漠身著一身緊趁利落的黑色錦緞走了進來,身後的人將椅子擺在牢房的正中央,兩個人走上前,一左一右從後麵架起木槿伶的胳膊,照著他的膝蓋窩猛踹了一腳。

“哢吧~哢吧~”

隨著兩聲清脆,木槿伶的兩隻胳膊被瞬間抻脫臼,毫無力氣跪在承桑漠麵前。

承桑漠示意身旁人退下,手托腮的看著麵前的木槿伶,語氣譏諷道,

“不愧是追月閣的閣主,胳膊脫臼,眼睛都不眨一下。看來,本王是小看了你。”

木槿伶當然知道承桑漠把他關在這裡的目的,卻依舊是滿不在乎的說道,

“漠蘭王客氣了,當年若不是你叫人將我送入追月閣,怕是也不會有如今的木槿伶。更何況,你牢房裡麵的這些家夥,我很多年都已經嘗試過了。”

承桑漠冷笑的輕哼道,

“嗬,說的也是。當年木槿家投敵叛國,想必在牢房裡也沒少被人優待。”

“王爺抓我來,難道就是為了展示這房裡的刑具?”

承桑漠低頭垂眸,無奈的搖了搖頭,撇頭嘴角緩緩的揚起一抹弧線,而後猛的一把掐住木槿伶的脖子,眼神鋒利帶著警告的盯著他問道,

“本王沒有心思和你在這浪費時間,說,你命人把霽雲藏哪兒去了?”

木槿伶隻覺得能呼吸道的空氣越來越少,卻依舊毫不示弱的邪笑道,

“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

承桑漠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幾分,眼神凶狠宛如一匹沙漠中的孤狼,似乎下一秒就可以輕易的捏斷木槿伶的脖子。

“我再問你一遍,你把霽雲,藏哪兒了?”

承桑漠十分艱辛承桑霽雲還活著,他了解木槿伶,即便是再怎麼不擇手段,但也不會隨意的傷及無辜,更何況那個人是承桑國太子。但同時也因為木槿伶把承桑霽雲牽扯進來而感到生氣,壓抑了幾日的怒意毫不掩飾的用在了木槿伶的身上。

木槿伶的呼吸越發困難,眼前更是有些模糊,甚至可以清楚感覺到自己漲紅發燙的臉和額角被迫凸起的青筋,用極小的聲音說出一句話。

承桑漠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麼,便將他拉倒耳邊,想要聽個仔細些。

“殺了我,你就永遠彆想找到他。”

聽清楚木槿伶的話,承桑漠憤怒的一下將他摔在了帶上,另一隻手上的鞭子忍不住握的更緊。

木槿伶猛咳了幾聲,平穩呼吸後,瞟了一眼他手上的小動作,不懈道,

“王爺該不會真的想要打到我說出來吧?我好害怕啊。” 輕蔑的嘲笑了兩聲。

承桑漠心裡一沉,他確實想的太簡單,他能做到閣主這個位置,任何的刑法對他來說都不足掛齒。能在追月閣暗室裡活下來的,不說是銅皮鐵骨,也大多是意誌力極其頑強之人。且不說木槿伶在追月閣時被罰過多少次,單憑他當年能偷跑出去救自己,這一件事的處罰怕是就能撕掉他一層皮,即使是這樣也能安然挺過去,最終坐在閣主的位置上,單瓶這一點,就知道他的意誌力遠超常人。

“怎麼?王爺怕不是下不了手?沒關係,奴家有的是時間。”木槿伶毫不在乎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承桑漠憤怒而又無奈的問道。

“我能怎麼樣?我想怎麼樣,王爺不是很清楚。”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傷及無辜?”承桑漠的聲音有些顫抖。

木槿伶哼笑了一下,頓了頓,又忍不住逐漸放聲大笑了起來,問道,

“想不到平日裡看起來拒人於千裡的漠蘭王,也有讓人意想不到的軟肋,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阿米什村,

承桑霽雲正在收拾著碗筷,

“霽雲,讓你這個主子伺候我的衣食起居,真是不好意思啊。”林淮初有些難為情道。

承桑霽雲確毫不在乎道,“那日若不是有你拚死保護我,隻怕我現在早就成了彆人碗裡的肉,你同我還客氣什麼。”

林淮初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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