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打了一整天,島下廝殺聲還未停下,島上的魔已經殺完一批,又從地上冒出一批來,簡直殺不完。
“大師兄!這籠子打不開!”許霄書翻上籠子劈殺一頭魔獸,又連忙翻下身來,拉住籠子裡一個小姑娘的手道,“不怕,不怕,姐姐和哥哥們來救你們了。”
“你們終於來了,終於來了,嗚嗚……”炎燚島上哭聲四起,一個個孩子和大人都扒拉在籠子上看著許霄書和謝霄雲等人,“我們害怕,我們想回家……”
許霄書鼻頭酸澀,拚命忍了又忍才沒有哭出來:“都彆怕,我們會救你們出來,讓你們回家!”
魔界這籠子到底是什麼材質,居然撼動不了一點,而且沒有鎖,渾然天成一般,她已經砍斷了兩三把靈劍。
謝霄雲他們一行人有男有女,來自各個門派,他們合力終於擊殺完島上的最後一批魔便一起圍過來,研究如何打開籠子?
他們的法器各俱其形、各有所長,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全部都有,且全部在籠子上試過,居然連角都沒削掉一片。
而且劈籠子怕傷到籠中的百姓,隻能委屈她們大大小小擠在一角,每劈砍一下,會發出不小的動靜,逼得她們不得不擠得更緊一些,多來幾次,已經有小孩恐懼害怕地哭起來。
一個女子淚眼婆娑地看著許霄書道:“道長,是不是我們再也出不去了,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
許霄書撲過去跪在籠子前,手伸進去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握住她身邊的人道:“出得去,相信我們,我們會想辦法救你們出來,委屈你們再待一會,我們想辦法,一定能想出辦法來的。”
“要是出不去,死就死了,免得拖累你們。”那女子咬了咬牙道。
她身邊的姑娘們貼著她,因為她這話都嗚嗚咽咽哭起來:“月娘姐姐……”
名為月娘的女子抬起袖子擦了一下眼下的眼淚道:“活在這裡,這些魔逼我們吃生肉、喝血水,把我們當牲畜一般對待;活在家中,我丈夫也要將我典當出去,左右都不是人,死就死了,隻希望下輩子能投個好胎。”
“說什麼話,什麼死不死的?”許霄書終於忍不住落淚,她吸了一下鼻子,帶了點數落的語氣道,“你們是殺人越貨、十惡不赦之徒嗎?你們是強取豪奪、偷東搶西的惡人嗎?都不是,他們想讓我們死,我們偏要活!”
許霄書看謝霄雲他們在力量聚在一把刀上,準備再次開籠,她於是繼續安撫籠子裡的人道:“生肉血水如何,隻要能讓你們活下來那就吃就喝,我們是人,是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人,即便食生肉喝血水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不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你們也該如此,誰也不能更不該以此為理由批判於你們,你們自己也不要對自己那麼苛刻。”
“對你那個要典妻的丈夫,你更應該活著,活下來回到他身邊去,他要賣了你,你就反過來賣了他,活著就有希望,一定要努力活下來!”
“對,活,我們要活下來,”另外一個婦人道,“可是,我被抓到這裡,讓婆婆和丈夫以為我失了貞潔怎麼辦?夫家家風嚴正,我從不敢逾距——”
“此番你們是遭了難,回去之後你夫家若還敢挑你的刺,那就趁早與之和離,你害怕的無非是和離之後回不到娘家,也找不到去處,若不嫌棄,我常清山願意為你開一扇門,讓你此後再不覺天下之大竟無一個小女子立身之處!”
“……好,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姑娘,我們相信你……”一句話讓一眾女兒家哭得喘不過氣來,許霄書心裡越發沉重,也因為救不下她們而無比內疚。
謝霄雲搖頭連連道:“不行,打不開,這材質委實特殊,以我們之力也沒辦法打開——”
“你們當然打不開,”一道女生背後傳來道,“此籠為火海之下隕鐵所製,刀劍不斷,彆白費功夫了。”
他們聞聲回過頭去,一眼就瞧見了對方手中東西,那是白霄曦的法器靈扇!
同在這的常清山弟子立即站作一排揚劍備戰,許霄書喝道:“是你殺了我們白師妹!”
“不不不,不是我,”夢魔搖著扇子道,“準確來說是貴派靈女殺了她,靈女閣下近來法力大漲,甚至有超搖光女君之勢,不正是這位白姑娘的死成就了她麼,無論是不是她親自動手,她都從中獲益了不是——”
“一派胡言!”謝霄雲厲聲打斷道,“我師妹死於你手,法器也被你據為己有,居然還將罪行推諉至我小師妹身上,當真厚顏無恥!師弟師妹,我們殺上去,為白師妹報仇!”
“對,白師姐的魂魄至今下落不明,肯定跟這魔女脫不了乾係,我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