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的時候,DNA鑒定結果就出來了。
蔣蔓坐實了蔣家大女兒的身份。
蔣老爺子拿著那張鑒定報告差點就掉了眼淚。
如今這塊蔣家的心頭病現在才算是真正除了,蔣家眾人都是五味雜陳。
蔣父蔣母當天傍晚趕回了家,蔣母抱著蔣蔓就是一頓痛哭流涕,昔日貴夫人的儀態全無,此時也僅僅隻是一個找回女兒的母親。
蔣母這幾天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呆在蔣蔓身邊,什麼都想著要補償她,給她最好的。
聽說過兩天蔣蔓就要參加航亞集團的慈善晚宴,特地連夜訂了件高定禮服,並且萬般囑咐蔣彌,晚宴當天,要是誰敢給蔣蔓不痛快,閒言碎語的,直接把人趕出去,並且蔣家事後還要找他算賬,絕不輕易放過。
不用說的,蔣彌都知道該怎麼做。
他對這場晚宴,很是期待。
——
晚宴當天。
一輛輛的豪車停在大廳門前的停車場處。
諾大的廳堂中燈光璀璨,豪華的水晶吊燈懸在穹頂中央,潔白的大理石地麵映出往來的影子,悠揚的音樂聲從遠處傳來,進出的參宴者絡繹不絕。
服務生們端著餐盤穿梭與其間。
生意場上的各色人士聚在這裡,皆是衣冠楚楚,豔光四射。
不論私底下關係如何,現在大家麵上都掛著完美無缺的笑意,攀談寒暄著。
蔣蔓今天被打扮了很久,無論是從妝容還是服飾配件來看,都是無可挑剔。
蔣蔓和蔣彌一樣,都是帶著些許張揚的長相,隻是原先的時候,蔣蔓總喜歡把自己打扮的很是素淨,溫柔到了普通,嫻靜到了平庸。
現在一襲酒紅色的長裙,配著大氣冷豔的妝容,整個人像是一支午夜夢回的掛著寒露的帶刺玫瑰。
蔣蔓摸了摸頸間的鑽石項鏈,有點不適應,她不太喜歡這種受人矚目的感覺。
看了看旁身邊的蔣彌,小聲道,“我這樣……是不是太過了?”
蔣彌歪頭,“嗯?”了一聲,“有嗎,我覺得還不錯。”
他性子一向恣意,為了今天的打臉,等了幾天,猶嫌不夠。
今天的晚宴還特意捯飭了一番,西裝筆挺,眉眼深邃,卻又極是勾人,帶著玩世不恭的調笑意味,讓人看了不免有些麵紅心跳。
和蔣蔓站起一起,妥妥的放光體,牢牢抓住眾人的目光。
蔣彌的這張臉是蔣家的金字招牌,他一出現,大家就都知道他是誰,但是看他身邊那位,卻又覺得有些麵生。
有人上前搭話,蔣彌輕笑著介紹身邊蔣蔓的身份。
對於蔣家早年丟失的大女兒,他們都曾是有所耳聞,如今找回來了,都是覺得很驚訝。
隻片刻功夫,這在場的大半人都知道了這個蔣家大女兒蔣蔓。
蔣彌看了看蔣蔓,“你先坐那休息一會吧,老是站著多累。”
蔣蔓點點頭,說實話她不太擅長應付這種場合,如果能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一會,那是再好不過了。
她走到角落處的沙發上坐下。
蔣彌知道現在大家都了解了蔣蔓的身份,暫時應該沒人敢找蔣蔓麻煩,就對她道,“我先去上個廁所,等會過來,姐。”
蔣蔓攏攏禮服,怕壓皺了,揚起臉點點頭,“好,我沒事的,你去吧。”
蔣彌走向衛生間,去衛生間的路上要先經過一個露天長廊。
長廊外是散步的園林休憩處,遠處還有個音樂噴泉池。
他邁著步子,正走著,就聽見遠處的音樂聲裡麵夾雜著些惡劣的嘲笑聲。
蔣彌皺著眉,他倒不是多喜歡管彆人閒事的人,隻是這笑聲真的太刺耳了,讓他覺得無端火大。
他走向噴泉池,路燈的光線很亮,足以讓他看清一切。
一群頂多十七八歲的穿著禮服的少年們圍在噴泉池旁,池水裡麵坐著個渾身濕透的人,那人剛一起身,就又被推搡著摔倒,就這樣接連數次。
“真惡心,這種地方都要跟你那小三媽一起過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少爺了啊!”
“有夠不要臉的,裝模作樣乾什麼。”
“你以為進了顧家,你就了不起了啊!看著真煩!”
少年們隻顧著謾罵,卻沒留意到身後近在咫尺的蔣彌。
蔣彌掃了一眼,嗯,四個小屁孩。
他左腳一踹,右腳一踢,左手拉著那個後衣領,右手拽著這個這個褲腰帶。
撲通撲通,濺起了四個高高的水花。
少年們被猝不及防的弄到噴泉池子裡麵,哀嚎驚叫一片,好在池子夠大,容納他們幾個也是綽綽有餘的。
蔣彌半蹲下身,將手遞給了池子裡麵那人。
等那人抬起頭的時候,蔣彌才發現他也是個半大少年,頭發略帶卷曲,低垂的眼尾泛著潮紅,皮膚蒼白,身架不大,帶著少年人的乾淨稚氣。
他看著蔣彌遞過來的骨節分明的手,頓了頓,將自己沾水的手放了上去。
蔣彌把他的手握在手心裡才發覺,他的手實在冰冷的不像話。
蔣彌怕他溫度過低生病,把人拽上岸之後,脫下自己帶著暖意的西裝外套搭在他身上。
於蔣彌來說穿著正合適的西裝外套對那少年來說還是太長了些,直垂到了大腿處。
少年低著頭,由著蔣彌動作,身上的西裝外套散著一股男士淡香水味,是一股冷冽清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