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聲聲的“恭喜魔君!”中,蔣彌漠著臉穿過眾魔,幾乎已經快控製不住外散的魔氣了,金色瞳孔中皆是隱忍的怒意。
這些魔其中還有些苦著臉的凡人修士,連頭都不敢抬起,像鵪鶉似的坐在位子上麵,有魔上來勾肩搭背的勸酒,修士隻能苦哈哈的接了過來。
蔣彌皺起眉頭,沉聲發問,“你們又抓凡人回來了?”
眾魔皆是一陣恐慌,慌忙搖頭,其中一個頭都搖掉了,又片刻不敢耽擱的從地上撿了起來,位置都安錯了,連聲答道。
“魔君殿下,我們沒有抓凡人回來!他們都是自願來的!”
“對對對!您不信,可以問他們!”
那些凡人修士在眾魔眼神催促之下,白著臉,除了點頭還是點頭,“魔,魔君殿下,我們,我們都是自願來參加喜宴的,未曾有人逼迫……”
蔣彌忽略了那“喜宴”一詞,隻覺得這些凡人修士怎麼看都和自願搭不上邊。
他實在是不知道這些家夥究竟又在耍什麼把戲,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事若是沒有黑嵬指使,便給這些魔天大的膽子,它們都不敢這麼乾。
又遏製住想要將黑嵬扒皮抽筋的衝動,他抬步走到了大殿之中,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再一抬眼,就看見一個身穿紅衣的身影端坐在蔣彌那把白骨堆砌而成的王座之上。
蔣彌的眼力極佳,一眼就看見了那人是誰,那卻是他想都沒有想過的人。
他的前任師尊。
程綻。
蔣彌看著程綻身上的繡著金絲鳳凰的紅衣,衣領處是立起的,上麵是繁複的花紋,衣擺下端是層層疊疊的紅色輕紗,更襯得程綻麵若桃花。
但蔣彌怎麼看,都覺得那是一件女子喜服。
他腳步頓住,微不可見的想往後稍稍退去,那王座之上的人此時卻輕笑著開口,“你去哪兒。”
蔣彌靜靜吐息,然後抬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程綻嘴角勾起,眼尾上翹,被紅衣襯著帶出幾分醉人的綺麗來,“如你所見。”
蔣彌都不知該作何反應,已經快被氣笑了,“所以,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不成?”
程綻看他,“如若不然呢。”
蔣彌不準備再和王座上的那人做無謂的溝通了,他魔氣散開,幾乎是在瞬間尋到了黑嵬的氣息,轉身就消失不見。
然後蔣彌出現在了一個酒桌前,看著被眾人灌酒吹捧已經樂不思蜀的黑嵬,他手間魔氣一動,黑嵬便被提起摔在了蔣彌的麵前,眾魔見到此情此景皆是退避三舍的躲開了。
黑嵬是魔,自然是喝不醉的,隻不過是貪那口腹之欲罷了。
蔣彌居高臨下的看著腳邊的黑嵬,沉聲道,“你到底在乾些什麼!”
黑嵬爬起身來,也是怒氣勃發,鼻間白氣噴出,“我不過是了你這黃毛小兒的願罷了,你還這般的不領情!”
蔣彌閉了閉眼,“你了我的什麼願?”
“我自然是看你對你的師尊垂涎欲滴,愛而不得,所以今日你師尊來了之後,才把他送到你殿裡,魔殿中的一眾飾物可都是我親自置辦的!這些不過是成人之美罷了!”黑嵬怒目圓睜,肌肉繃起。
黑嵬話是這麼說的,但卻非全然是這般想的。
它不過是想借這機會,羞辱修真界罷了,所以還特意弄了這場笑話般的喜宴,不過就是等著事成之後,再把消息大肆宣揚出去。
今天喜宴之上的那些凡人修士就是黑嵬強行請過來的人。
但對黑嵬來說,這絕妙的主意自然不是它自己想出來的,而是手底下的一個小魔想出來的,那小魔能言會道的很,三兩句便把黑嵬說的找不著北,也就按那小魔的主意來這般行事了。
蔣彌手帶魔氣直將黑嵬扔出魔殿之外,不花個十天半個月,肯定是不能自如行走的。
喜宴上的魔跑的跑,躲的躲,都沒人敢去觸蔣彌的黴頭
而先前那個給黑嵬出主意的小魔卻早已不見蹤影了。
但大殿中,在程綻的手邊卻跪了一個人,這人赫然便是那個出主意的小魔。
程綻臉上已沒了當時看見蔣彌的那般盈盈笑意,眉目寒涼,隻道了句,“出去。”
那小魔頓時化作黑煙消失了。
而過了會,蔣彌重新來到了大殿中。
蔣彌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應付這種場麵,腳步猶疑,但程綻卻似白雪消融般的淺笑起來,“為何不過來,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作者有話要說:蔣彌;“是……”
(讓我看看是哪個小可愛投了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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