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仙上的白兔妻》(1 / 2)

翌日,魔殿中。

魔殿不比旁的地方,它是魔界中最奢靡宏大的殿宇,宮殿連綿占了方圓百裡,其間堆金積玉自不必說,裡麵還留有曆任魔君自三界搜刮來的奇珍異寶被隨意積存在各個殿中。

這魔殿冷寂多年,從未有過多喧鬨沸騰的人聲。

直至今日的封後大典。

魔界被大赦三月,哪怕是被囚於淵海的窮凶極惡的魔物都被放了三月。可雖然被放了出來,但蔣彌的命令是早已下來的。

這三月內,不論是何人何魔若敢趁亂鬨事,便要受魔界中的極刑,這幾年裡,蔣彌的殺伐果斷早已深深烙印於魔界的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它們如今再不敢觸這位新任魔君的黴頭,實在是這魔界中幾乎無人是蔣彌的對手,幾乎是敢有反亂苗頭的就被碾死了。

可現在它們卻齊聚魔殿之中,那喧鬨聲似乎都要鬨到魔界之外,不論私下對那新任魔君作何想法,現明麵上該恭謹的還是恭謹,該享受的還是享受。

除了魔界的魔物之外,受邀而來的還有歸清門的一眾人及其當初赤陵道府府主鶴南天等人。

鄭冷鬆便混雜在了這修士之中,他身邊就是白嘯和阿蔓。

這些年過去,三人修為都較之當初高了許多,三人現也算長亭宗數一數二的門麵弟子了。

他們受到蔣彌和程綻的請柬之時,差點就驚掉了下巴,實在不能一下子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哪怕前些日子歸雲堂的那一鬨讓他們中的有些人就已經發現苗頭不對了,但還真沒有聯想到這般關係。

但不管如何,該去還是要去的。

修士和魔物被合聚在同一個殿宇之中,兩撥人都沒有誰敢帶頭鬨事,言語挑釁什麼的,哪怕有些刻薄的修士在這唇齒暗譏,都沒鬨出什麼幺蛾子來。

主要還是這些魔物實在是憨厚愚鈍。

你要是和那些魔物說,“你們的魔君如此出格,竟娶自己的師尊為君後。”

它們隻會哈哈大笑,“我們的魔君殿下當為魔界表率!如此不堪行徑,實為魔界風範!”

那些修士被噎的無言以對,隻得自己灌酒。

其間有些修為低的,被這魔界特產的靈酒醉的迷迷瞪瞪的,不一會就和先前自己那些不屑一顧的魔物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那赤陵道府府主鶴南天對外自稱自己的原形是隻白鶴,可等他不小心喝醉之後,卻化形成了一隻金蟾蜍,眾人哄堂大笑。

程綻對此事毫不意外,這事情他一直知道,要不然當年鶴南天為什麼會對程綻格外忌憚,就是因為程綻知道他的原形。

魔界裡麵也不乏美人,男女各有,衣著輕浮,細腰媚眼,雌雄莫辨,也讓一些老古板的青年修士麵紅耳赤,心下直斥沒有規矩。

珍饈佳肴流水般的被魔侍端上來,又重新撤掉已經一塌糊塗的舊盤舊碗,觥籌交錯間,似乎讓人忘了一切,也忘了魔修兩界之間固有的隔閡。

眾人破天荒的齊聚一堂,來參加這場三界罕見的彆樣的封後大典。

大家夥鬨了又鬨,人聲鼎沸,直到遠處殿宇邊兩邊排成長列的大堂鼓被魔兵敲響,低沉齊整的鼓音穿透人聲,讓眾人自行的安靜下來。

他們不由自主的放下手中的物什,將視線投向遠處。

一乘鎏金輿轎被四隻鎮壓魔界四方的凶獸所抬了過來,那些凶獸駭人的可怖氣息讓殿宇中一些膽子小的都軟了腿,但那些凶獸現在卻出乎意料的安分老實。

大家看著轎子停在了殿宇之前。

裡麵下來了兩個身穿玄色喜服的人,二人皆是容貌出塵,步履行進間的氣質是在場所有人都難以比擬的,眾人不自覺的屏氣凝神,碩大的殿宇裡忽然連私語聲都沒有了。

蔣彌手牽著身邊的那人,一直到了魔君君後特有的王座之上,兩人坐於高位。

蔣彌金色瞳孔看向眾人,神色平淡,“不必拘禮,還請自便。”

這句話像是赦免令一樣,讓眾人解封,殿宇中的聲音重新漸起。

大家夥或多或少的感到好奇,眼睛偷瞄那高位上的兩人,那兩人說實話,看起來出乎意料的也是極為相襯,兩人就那般自若的雙手牽連。

似乎那位師尊也沒有傳聞間的那股受迫之意。

其實這封後大典重頭戲不在這裡,重頭戲在夜幕初臨之時,這魔殿之間的各殿堂間的炬火燃起,那是封後大典的老規矩。

百來座炬火燃起,帶出璀璨火光,光亮可堪比白晝,直照外界。

每屆封後大典的炬火都會讓修真界都會注意到,那股子恣意張揚,頗有魔界的行事作風。

鄭冷鬆淹沒在了人群之中,他看著那位失蹤多年的妖修前輩攜著自家歸清門的平宗宗主坐在高位,兩人神色間皆是柔和笑意,有時兩人垂頭說些什麼,又相視一笑。

鄭冷鬆幾乎從來沒有見過平宗宗主笑過,可從入殿到現在,那位宗主的眸間都是帶著外露的欣喜笑意。

鄭冷鬆心中歎氣,實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隻遙遙舉起酒杯,心中真心實意的賀喜。

可遠處的蔣彌似有察覺,抬眸看過來,指尖持著杯酒微抬,嘴角勾起。

鄭冷鬆愣住,又咧嘴笑起來,麵上洋溢著少年氣,一旁的白嘯不明所以,戳了戳他問,“你傻笑些什麼。”

鄭冷鬆裝模作樣的一口氣飲酒入肚,“與故人問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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