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彌正在屋子裡麵和蔣悍談話,就聽見屋子外麵傳來的蔣蔓的喝斥聲,“我告訴你,你完了,我今天弄死你!”
何槐譏笑一聲,“來啊來啊,誰怕你似的。”
蔣彌隻聽了一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頓了頓向外道,“何槐,那是我姐。”
蔣彌聲音不小,屋外麵的兩人聽的清楚。
蔣蔓厭惡的瞪了何槐一眼,轉身進去了,看見沙發上麵的蔣悍。
手裡的珍珠小包一甩,踩著小高跟跑著撲了過去,“叔,我好想你!”
蔣悍拍了拍身旁的蔣蔓,“大侄女也越過越漂亮了。”
蔣蔓抬起霧蒙蒙的眼睛,看著蔣悍又看了看蔣彌,“你們……都回來了……”
當初蔣家接二連三的出事,蔣蔓自己在家哭成了淚人,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垮,她自己也有要該擔著的責任,於是,一直咬牙堅持到了今天。
蔣蔓曾經也幻想過蔣悍和蔣彌都回來了,可隨著一年年的過去,她的希望逐漸變少。
如今,看見真人,到還是有幾分的難以相信。
她一抹眼淚,看著蔣家父子,“叔,到底是誰害你們的,你們又是怎麼回來的。”
當年,蔣蔓自然和其他蔣家人一樣,把矛頭直接對準了程綻,覺得就是程綻嫌疑最大。
當蔣蔓一想起程綻四年前的瘋魔樣子,現在都還覺得毛骨悚然,似乎蔣彌出現意外,他比誰都要痛苦難耐。
那種態度,讓蔣蔓的懷疑也漸漸打消了。
蔣悍一聽到蔣蔓的問話,他與蔣彌互相對視幾眼,還是準備先不說實話,如果現在說了,蔣蔓絕對會去程綻那裡大鬨,絕不會讓此事輕易結束。
蔣悍頓了頓,岔開了話題,“大侄女啊,這事情說來話長,以後我慢慢告訴你,現在叔很是想你啊,想與你好好敘舊,如何。”
蔣蔓吸吸鼻子,理好了衣服,端正了坐姿。
接下來,她對蔣悍和蔣彌說了這幾年冬城的很多大事,及其蔣家生意的一些變動。
蔣彌也了解了如今的蔣蔓在冬城中最有名氣的報社,大東報社中工作,做些采訪編輯的工作,誰家的獨門消息,她都敢寫,甚至有時候還被外派到一些戰爭前·線做訪查。
蔣彌有些愣神,原書裡麵似乎沒有說過蔣蔓在報社工作。
蔣彌看向蔣蔓,“姐,你怎麼想去報社工作的。”
蔣蔓撥了耳邊的卷發,輕輕笑了笑,“我不會舞刀弄槍的,但想著也能提筆當做武器,所以就去了。”
其實也是因為當初蔣家人接二連三的意外,當時的蔣蔓甚至沒有辦法沒有途徑去尋求幫助,蔣家都是束手無措。
橫行霸道二十多年的大小姐第一次也有了走投無路的感覺,若是他們這種還算有錢有名聲的人遇到難事都解決不了,更遑論那些尋常人。
這念頭便忽然紮根在她的心底下,慢慢發了芽,似乎她察覺到了愛美和依仗著家庭來炫耀已經不能再成為她人生的主要部分,她需得乾些實事了。
於是,她最後選擇了在報社工作,選擇了把世上的一切醜惡都用文字訴說出來公之於眾。
雖然微不足道,但也算幫一些可憐人解決了一些事情。
可蔣蔓不知道的是,她當年抨擊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時,那些人怎麼不會想著報複,不過是被程綻一一解決了。
蔣彌聽蔣蔓說完了話,心中尊重認可蔣蔓的選擇。
似乎每個人都在慢慢脫離過去,慢慢站了起來。
——
自之前蔣家人全部見了麵之後,蔣彌還是選擇了回去蔣宅裡麵住。
他租下的公館在問了何槐的意見之後,留給何槐獨住。
從公館搬家的那天,蔣彌忽然想起似乎已經兩三個月都沒有見過某人了。
但他不願意去細想,細究,那裁衣店老者說的話,蔣彌還記在心裡,他希望以後哪怕見了麵都能平和的處理所有事情。
蔣彌看著家中司機把自己的東西開車送往蔣宅,等他自己準備上車的時候,卻通過後視鏡瞥見了街角一個人閃了過去。
那人腳步踉蹌,身形消瘦。
蔣彌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誰,他打開車門的手頓住,重新把車門一把關好,邁步走了過去。
那人似乎沒留意到蔣彌過來。
等那人再試探的轉身往回看的時候,卻發現蔣彌已經在他身後了。
蔣彌聲音平緩,“程綻。”
程綻腳步定在原地,麵上有些蒼白,他反應過來趕忙往後退了一步,扶正眼鏡,“……對,對不起……我不該再過來打擾你……我改天就離開冬城了……對不起……”
蔣彌皺起眉來,直接道:“為什麼離開,是因為我嗎。”
程綻搖搖頭,連忙說著:“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
蔣彌垂眸看他,“你走與不走,不該受我影響,如果你願意留在冬城便留,如果實在不想留的話,走也沒關係,但我希望你是遵從自己意願的。”
程綻眼角帶起紅來,喃喃道:“我覺得我的罪贖不清了……”
蔣彌似乎還是第一次見如今封閉畏縮的程綻,他心裡下意識不想看到程綻這副樣子,他低頭湊近,眼神認真的看著程綻,“罪不是你自己該定的,你也不必去贖,你該怎樣便就怎樣,不需如此。”
程綻抬起頭來,眼中滿是無措,“我……”
“程綻,希望你考慮清楚。”說完,蔣彌向他頷首示意後就離開了。
似乎,兩人之間的糾纏還未就此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這個世界終於快完了。
後麵還有章番外。
應該是戀愛的故事,甜的,大家選擇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