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一動彈,全身各處傳來的酸痛讓昨夜種種在她腦海中重現,她瞬間清醒過來,大喊了聲:“無雙!”
“喚她作甚?”沈頤上前扶起她,遞給她杯溫熱的茶水,笑得饜足:“你夫君我在這呢!”
那笑容讓蘇清歡呆了一瞬,隨即也笑了起來:“怎不叫醒我?”
她接過茶水,輕抿了口,視線卻一直落在他身上,似是在等他的回複。
一副溫順乖巧的模樣。
偏就這副樣子勾起了沈頤的壞心思,反問她:“為何要叫醒你?”
手中仍端在茶杯,蘇清歡整個人呆住,無措地望著沈頤。
她張了張雙唇,半晌才發出聲音,試探著問:“不需要去見一見王妃嗎?”
這副樣子滿足了沈頤的壞心思,他接過她手中的茶杯,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溫柔:“可以等你醒了再去見。”
蘇清歡這才意識到他是在逗弄她,賭氣地拍開他的手,起身下床,梳妝打扮。
被拍開的手僵在空中,沈頤看著蘇清歡避開他起身下床,自始至終未給予他一個眼神。
半晌,他低喃了聲:“媳婦大了,不好騙了。”
蘇清歡沒聽清他的低喃,她的視線落在木梳上,一道輕柔的聲音從腦海中響起:等歡兒嫁人後,便可以將頭發重新梳起。
她還說:那時,不要忘記讓你未來的夫君為你編發。
“編發,”蘇清歡呢喃著重複了這兩個字,眸光落在沈頤身上。
沈頤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見她看來,朝她笑了下,問:“怎麼啦?”
蘇清歡眉梢微揚:“夫君可會編發?”
沈頤:“……”
他避開她的視線,老老實實地回了她兩個字:“不會。”
這當真是難住了他,他這雙手舞刀弄槍不在話下,可若是為女子編發,怕隻會編出個笑話。
不會才對,蘇清歡彎起了嘴角,她收起桌上天藍色的發帶,朝沈頤招了招手,說:“我教你。”
沈頤頓時興致高昂起來,上前為她編發,時不時出聲請教兩句。
直至房門被推開,兩人下意識望向門口,門外站在無雙,她手裡還拿著食盒。
沈頤的視線落在那食盒上,即將脫口的訓斥硬是轉成了詢問:“為何要帶個食盒?”
無雙隻瞥了他一眼,進屋將食盒放在桌上,一一取出其中的飯菜,皆是些清淡、偏甜口的。
沈頤盯著那桌飯菜,念起自己吩咐人做的那份,微皺了下眉。
未等他再開口,無雙抬起了雙手,比劃道:“將軍,我家小姐可食清淡之食,但太過清淡,卻是不喜的。”
蘇清歡從銅鏡中看清她的手勢,麵無表情地喚了她聲:“無雙。”
聲調偏冷。
無雙抿了下唇,複瞥了眼沈頤,轉身欲離開,卻被沈頤叫住。
他輕壓了下蘇清歡的腦袋,將發辮編好,倚在桌邊,垂眸看著蘇清歡。
蘇清歡偏頭避開他的視線,用手指勾了勾他剛編好的發辮。
這是在心虛?沈頤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嘴角,抬眸望向無雙,問:“還有其它忌口嗎?”
無雙的視線落在蘇清歡身上,雙手垂在身側,沒有抬起的意思。
“嫁夫隨夫,”沈頤又輕壓了下蘇清歡的腦袋,道:“在這,你家小姐得聽我的。”
無雙輕蹙了下眉,並不認同這句話。
見狀,沈頤啟唇,問了蘇清歡句:“聽不聽?”
蘇清歡趴在桌上,悶聲回了個“聽”字。
沈頤瞥了她眼,得意地揚起了嘴角。
無雙:“……”
無雙終是抬起了手:“不吃油膩,不吃海貨,不吃膻物,不吃太過清淡、沒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