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就這樣依靠在門邊,一點一點將杯子裡的水喝儘,閉上眼睛感受夜色的沉寂和這片刻的安詳,半晌後,她睜開眼眸,唇角微微揚起清淺的弧度,捧著杯子回臥室睡覺去。
灰原哀走後,江戶川藏在鏡片下的眼睛抬起來看了一眼門口,又移到一邊被知識‘打敗’的平川沙柚身上。
……這家夥的狀態,已經從百無聊賴過渡到昏昏欲睡了。
囂張是必須的,狠話是必放的,題目是寫不出的,自然瞌睡也是必打的。
次日清晨江戶川去上學時,不出所料平川沙柚也是仍舊在睡夢裡沒醒。
平川沙柚醒來時,已經是接近十點鐘了,家裡的菜吃的差不多,她自告奮勇領取了錢之後到超市去采購。阿笠博士望著這女孩遠去的背影,嘀咕說雖然不清楚柯南為什麼對這孩子不設防,但是跟著走沒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覺得這孩子確實沒什麼心眼。
“紫蘇葉、鱈魚、胡蘿卜、青瓜……”平川沙柚一路走來都在重複默念這些菜的名字,又一邊笨拙的分辨著周邊的路況。
之前決定住下來的時候,柯南曾牽著她的手帶她在周邊走了三次,教她分辨所有的建築以及作用。
“啊,紅燈了,要等一等。”平川沙柚念念有詞,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紅綠燈,數著它的倒計時一格一格的歸零,她連忙看了看左右的行人。
她的‘標杆’是那位穿著紫色針織外套的老奶奶,對方手裡提著一個空空的編織袋子,一看就是去買菜的,既然目的地一致,就算忘記了路怎麼走,跟著走也一定能到超市。
可惜平川沙柚不能一直盯著看,也不能看得太用力,否則一不小心她的眼睛就穿透了這些人類的□□,筆直的看到對方的骨骼,以及充盈在她周身各處的彩色。
好巧,老奶奶的顏色也是淡淡的紫色,就像是初綻的紫色小花,也有著淺淺的歡愉。
跟著老奶奶拐了兩個路口,終於快到目的地了。
眼看著海太超市的大名掛在建築物上,平川沙柚喜出望外,恰好老奶奶跟她搭話,“你這孩子,是不認路嗎,跟了我一路,我注意到了噢。”
平川沙柚有些不好意思,“我認路,”她解釋說,“不過看到奶奶您也要去賣菜的樣子,索性就跟著啦。”
“偷懶的小鬼。”老奶奶笑眯眯的,如何看不出這孩子的想法,她仔細端詳這孩子的麵容。濃淡適宜的眉毛、流暢完好的臉型,這輪廓屬於老天爺上飯吃,蜜粉色的眼眸得天獨厚,纖長的眼睫濃密如鴉羽,精致的鼻子,唇瓣更是在接近晌午的日光之下泛著誘人的光澤,令人吃驚的是,這是完全的素顏。
“這世界上,壞人很多,家裡的長輩沒有教過你不要和陌生人走得太近嗎?”老奶奶說,“到了,我們快進去吧。”
平川沙柚老實的搖頭,“長輩不在這個世界。”不過她暗暗記下奶奶說的話,在心力反省,是噢,不可以跟著陌生人走,萬一是壞蛋呢,那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老奶奶心想,難怪這孩子看起來已經十七歲,眉眼間透著一股不諳世事的好騙,或許並沒有長輩教導她這些,不由自主的,她生出些許憐憫,“那麼,監護人呢?”
平川沙柚試圖理解監護人這個詞的含義,監護人,就是監督愛護她的那個人吧?她懵懂半晌,“他去學校讀書了,晚上才會回家噢,奶奶。”
老奶奶頓時腦補出了一堆可憐的妹妹和讀書的哥哥相依為命的故事,溫情的帶著平川沙柚一起進超市采購物品。
平川沙柚按照記憶中阿笠博士囑咐的菜品,一一將需要的放進推車裡。
超市裡播放著舒緩的音樂,一曲播完,下一首是時下流行的偶像美少女組合的出道曲,屏幕上播放她們唱跳的舞台,青春靚麗。
平川沙柚抬著腦袋多看了幾眼,耳邊是老奶奶念叨玉子燒好吃,做起來也不太麻煩的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