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整個人不見,消失得毫無痕跡。
這就是禁地的威力嗎?
崖頂眾人一凜,站得離懸崖更遠了一點。
除了淩休,淩休隻愣了一瞬就笑得腰彎。
“哈哈哈!”
十年前,千嬌提議的比試讓他當眾丟了個大臉,他記得很牢。
都是沒有根基的,沒有出身的,憑什麼她能遺世獨立,不對任何一位長老卑躬屈膝?
顯得她有骨氣?
“她死了,她死了!!!哈哈哈哈!”
“用掉多少符籙卷軸都值得!”
“她還敢不敢笑話我?”
淩休狀若瘋狂,其他人退堂鼓打得更響亮了。
“走吧?離開這裡。”
不管千嬌身上發生了什麼,他們都不想在後山待了,這裡不像是他們能涉足的地方。
朝天椒二號硬著頭皮拉走了淩休。
一行人來到傳送點附近。
二號拿出一截乾枯的桃樹枝,開啟傳送陣。
這一回,傳送陣沒有動靜,沒有回應。
二號又試了一次。
自從得到這樹枝,無往不利,哪裡都能去,開門如喝水一樣簡單的二號傻眼了。
其他人也傻眼了。
“不會吧?”
“我們進來的時候,還是好用的。”
“關鍵時刻掉鏈子,不要啊!”
進來前看過,傳送陣不缺靈石,不可能壞的。
朝天椒二號汗流浹背,以淩休的狂笑為背景音,他繞著傳送點走了一圈又一圈。
二號成功繞暈了自己,一屁股坐了下來。
“糟了!”
“出不去了!”
*
千嬌人在穀地,她從常躺的那塊大石頭上睜開眼。
苗苗們的葉子瞬間支棱起來了。
以千嬌對修仙力量的淺薄了解,一時間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她現在不是光杆司令了。
“剛才是你們說話?也是你們救我回來的?”
多日相處,苗苗們長勢良好,比普通苗木成長要快,如今經曆生死,千嬌覺得跟他們又親近了一些。
片刻後,最嬌弱的那棵苗苗伸出一根枝條,將其伸長,在地上寫了一行字。
“不是,我們的法力不足。”
千嬌的理解中,修仙之人用法力,跟家用電器用電力供能差不離。
千嬌:“那個信號不良的傳音,不是你們?還有誰?”
那根枝條指了指小黑球被埋的地方。
千嬌:“我能躲開所有攻擊,也是它?”
枝條寫道:“不知道。”
千嬌欣慰。
“小黑球這麼多天沒發芽,沒想到還挺強的?”
尤其最後那一下,比法陣不科學多了。
這種把人憑空移到某地的能力,除了法陣,千嬌還真不知道什麼層次的修士能做到。
那枝條晃了晃,最後還是在地上急速寫下:“你自己呢?記起什麼了嗎?”
“這個空間調動不了法力,也沒有靈氣,你想過是自己的能力嗎?”
千嬌失笑。
千嬌:“不應該,我不過是一個煉氣期廢柴。”
把苗苗養好,在這個世界立足,賺多些錢,反過來再改善苗苗們的生存環境,就很好了。
沒想到,苗苗還挺看得起我。
那枝條聞言啪地收了回去。
千嬌:呦嗬,脾氣還挺大!
雖然她落下懸崖那一刻,腦子裡確實想的是再看一眼這些苗苗就好了,也不至於心想事成到這個地步,吧?
何況,她也沒學過這麼高端的技術啊?
做學問還是要腳踏實地,做人也一樣。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苗苗氣得根都要翻出來了,千嬌還在秉持實用主義。
她拿手給苗苗們去鞠今天的水,尤其給剛剛寫了字的,外表最柔弱的那個。
這棵苗苗很能喝。
“雖然你們隻在溫室裡待了幾天,我還是記得給你配的營養液總不夠用,這裡沒配那東西的條件,多喝水吧。”
總被忽視的那小黑球的位置,千嬌也重新澆了水,鬆了土。
至於她,剛才那些人全都沒有善意,不會給她帶消息,她還得想彆的法子找蟬雲借點工具。
受到苗苗寫字啟發,千嬌準備去那個傳送點,用帶顏色的石頭拚出蟬雲的名字和她想要說的,等到下一個關禁閉的人進來,就可以帶消息給蟬雲。
這山裡又不缺石頭,不過是費點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