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生瞧出蕭鉞的性情,知曉她是一個利落直爽的人,便道:“劉翁並未見到有人上去,姑娘口中的那人是誰?”
裴行川心道,不止劉翁沒見過,五樓那個守樓老人應當也沒見過。
蕭鉞平靜道:“那便是人家的本事了,你們不行不代表彆人不行。”
這一句話不可謂不毒,不僅打了謝雲生與裴行川的臉,也讓劉翁青了臉,“你這丫頭真是半點禮貌都不講。那你倒是說說,何人取了玉丹天葉。”
蕭鉞毫不在意劉翁的惱意,淡定回道:“盧星逸。”
三字一出,眾人都沉默了,因為此人是四方會的舵主,也是江湖上名噪一時的大人物,因夫人病重而一蹶不振,逐漸淡出大眾視野,本欲培養燕明鬆為四方會下一任舵主,誰知燕明鬆沒了。
有人傳此次英雄會便是盧星逸為選拔四方會未來舵主舉辦的。
盧星逸取玉丹天葉應當是為夫人治病,他們沒有可能從他手上求來玉丹天葉,誰知蕭鉞道:“有兩株玉丹天葉,應當都在他那裡,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從他手上討來一株了。”
謝雲生再停留不得,與裴行川一同離開大江樓。
到同祥客棧時,元白始正火急火燎地往出走,顯然是準備去尋他們。
一見他們,連忙道:“你讓我照看的姑娘跑了。”
雖知關寧婉會避著他們,卻不想速度如此之快,謝雲生問:“她一個小姑娘怎會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了?”
元白始解釋道:“有一輛馬車路過,等馬車過去,她已經不見了。”
“她一個人甩不開你,看來是找到新同伴了。”裴行川道。
“總歸會在英雄會碰上,你們也彆擔心了。”元白始頓了頓又問:“可取到玉丹天葉了?”
謝雲生搖頭,“被四方會的盧舵主拿走了,我們晚了一步。”
此來大江樓便是為取玉丹天葉,卻要空手而歸,元白始神情慘怛,謝雲生道:“也不是全無希望,聽說盧舵主拿了兩株玉丹天葉,我們也許可以跟他協商。”
“但願盧舵主能割愛。”元白始歎一聲,看了眼外頭逐漸暗下來的天,“天要黑了,明日一早咱們就出發。”
夜間不好趕路,也隻能如此了,三人又進了客棧,謝雲生用了飯便回廂房去了,元白始朝裴行川挑眉,“你不跟著去獻獻孝心?”
“獻孝心?”裴行川咀嚼著這三個字,莫名覺得排斥,“為何是獻孝心?”
元白始道:“師父師父,師恩堪比父母恩,做徒兒的自然要像對爹娘一樣對待師父,不對嗎?”
“對爹娘?”裴行川複念一聲,忽然覺得心裡悶得慌,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啞聲道:“師徒間不可以像朋友一樣相處嗎?”
“像朋友自然可以,隻是”元白始頓了頓,“這要看做師父的意思吧,年齡相仿也許能聊到一塊去,其他的就算了。像我跟我師父,簡直是我說天他談地,我稍放縱一點便拿著棍子來抽我。”
年齡相仿能聊到一起去……聽到這裡,裴行川麵色緩和了幾分,他們確實年齡相仿,相處得也很融洽,甚至是他們都極為了解對方,隻用一個眼神便能領會對方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