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她關心則亂了,那怕沒有她,廉黎安也不會受私刑。
她急著將人從牢裡撈出來,讓她爹給大理寺施壓,這才有了昨日的問訊。
眼下原本針對二皇子連璟博的死局,突然變成了武王和三皇子之間的博弈。
武王在京外,萬事不好運轉,但到底勢力深厚,天平一時偏向了武王。
可不知是誰,匿名向大理寺提供了一份真的證據,白紙黑字,寫清了交易的時間、地點、以及目擊者。
大理寺按著線索成功抓到了藥販子,經過他的指認,終於確定最後的真凶,是當日在場的一個人,被嫉妒心控製,失去理智對江世子痛下殺手。
雖然沒有直白的證據證明此時與武王或者三皇子有關,但兩人都被罰了半年的俸祿,其中原因未曾可知。
皇帝憐惜廉家公子無妄遭受牢獄之災,又思及廉家早年為玉川國所做的貢獻,特此開恩,準許廉家公子以平民的身份重入仕途。
京城的局勢一時發生了變化。
皇帝的態度有異,江念有心探查,可惜皇帝早已下旨,命京中人不得再提起這件事。
雖說明麵上是這樣,但江念還知道有個地方可以讓她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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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帶著麵具,悠達著來到尋芳樓門口,跟著門口的龜公,在樓裡找了個位置坐下。
要說這幾日她最想的是誰,非得是尋芳樓的鳶兒姑娘,知情趣,唱曲兒又好聽,還能說出幾句附庸風雅的詩來,關鍵人長的好看。
鳶兒是頭牌,現在正坐在大廳中央的台子上彈琵琶,軟著語唱曲兒。
江念坐下沒多久,二樓雅間坐著的人眼尖看到了她。
他伸手招來近侍,指了指樓下坐著的江念,吩咐人將其帶上來。
他身旁不遠處坐著的另一名男子,以為他找了名歌伎,並未攔著近侍離開。
江念跟著曲調小聲哼哼,身前忽然多了個人,
“公子,我家主子請您過去。”
江念往二樓看了一眼,正巧對上倚在窗邊的人看過來的視線。
三皇子連林昀?
他怎麼會在這?還特意找她過去。
連林昀一向不近女色,她從未在尋芳樓見過他,他的生母身份低微,憑著絕色的容顏獲得皇帝恩寵,卻紅顏薄命,早早便撒手人寰。
繼承母親樣貌的三皇子本人更是豔麗,是和廉黎安截然不同的長相,像極了外邦上供的花,是一種鋒利的美。
原本的計劃被打亂,江念隻好跟著近侍上樓,不期然看到了屋裡的另一個人。
謔,熟人,五皇子連瀚瑉。
連林昀撐著下巴,語帶笑意,不容置喙道:“把麵具摘了。”
江念沒有反抗,順從地將麵具摘下放到桌上,任由人打量。
在場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
連林昀臉上是浮於表麵的驚訝,桃花眼閃爍,笑得頗為奸詐。
“咦?江世子?”
“不對啊,本殿記得江世子不是……今天也不是一七回魂日啊。”
連瀚瑉的臉色極其難看,瞪著江念,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隨時會撲上來。
聽到連林昀的話,臉色更差了,鐵青著臉,開口還是那句“你兄長才死”。
江念耷拉著眼,沒說話。
覺得他原先肯定在連林昀身上受了氣,她上門是來當出氣筒的。
江念確實是出氣筒,不過她是連林昀的出氣筒。
待在自己最討厭的地方,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