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就是輟學打工,自學音樂之類的故事。
這悲慘人生的前半段,不與孟忍冬有半點交集,看完這份資料,孟忍冬挑了下唇角,等著紀愉因為資源找上自己。
然而這一等就是四年。
紀愉從沒跟她開過口。
甚至連看她的目光都沒變過。
還是一如既往的炙熱、濃烈、不加克製。
也就是從紀愉這裡,孟忍冬明白了什麼叫做“一往情深”,紀愉對她的感情不是轉瞬即逝的煙火,而是高懸在天空的太陽,煙花易冷,唯有太陽恒久不滅。
……
因為走神,孟忍冬動作就有點沒輕沒重。
紀愉被鬨狠了,嗓子一下沒壓住,發出一聲軟軟的叫喚,明明被欺負到泫然欲泣了,她卻還不知死活地抬頭去找孟忍冬的唇角,掰開對方捂住自己視線的掌心,染著鼻音注視著她小聲說道:
“你給的,我都要。”
這是對之前孟忍冬那句說她受不住的回應。
孟忍冬很輕地笑了一下,神情還是平平淡淡,眼底的墨色卻一反常態變得更深,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那些近日來堆積已久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紀愉求仁得仁,後來抱著她哭的渾身都在抖。
……
結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紀愉軟著腿、一手按著腹部,緩了好久才坐起身子,從餐桌邊起來,去給孟忍冬把已經放涼的飯菜放進微波爐裡麵熱。
期間孟忍冬等她等的有些沒耐心,卻被桌底下鑽出來的柯基轉移了注意力,等到這柯基邁著小短腿跑開之後,紀愉也已經緩過那陣了。
三菜一湯重新擺上桌子。
孟忍冬經過方才那一通極致的歡好,眉宇間的神情變得輕鬆了一些,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紀愉這餐桌上方的吊燈光澤太暖,落在冰麵上也予人融化錯覺。
兩人坐在餐桌上吃完之後,紀愉又去收了碗,在她洗碗收桌的時候,孟忍冬去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之後,她看見手機有幾個未接來電。
孟忍冬盯著來電的備注看了幾秒鐘,輕出了一口氣,將手機拿起來,重新給那邊撥了過去,接通的刹那,對方的聲音先一步傳出:
“忍冬。”
孟忍冬慢半拍地叫出對方名字:“南星……”
那邊人撒嬌的聲音幾乎能從手機裡滲出甜度來:“我到機場了,你現在來接我好不好?”
孟忍冬表情依然是淡淡的:“我讓薛漣過去。”
說完,她就將手機掛了。
紀愉將碗筷洗乾淨,也將手上的油腥味兒弄掉之後,出來就見孟忍冬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眼底有些晦暗不明。
紀愉過去的步伐遲疑了一下。
她太熟悉孟忍冬這眼神是什麼意思了。
身體還沒散去的異樣感覺變得更清晰了。
她其實想說自己已經吃飽了,可是孟忍冬一直看著她,讓紀愉那些推脫都無法出口,半晌後,她老老實實地拐道兒去旁邊的臥室。
隻是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孟忍冬又在接電話,帶著警告和不悅喊出的“楚南星”輕鬆傳進紀愉的耳朵裡——
隨後,孟忍冬捏著手機,抬眼對走到跟前的紀愉道:
“我下次再來。”
這就是今晚不留宿的意思了。
說完她就起身往門口的方向去,孟忍冬做事一向雷厲風行,不搞拖泥帶水的那一套。
紀愉跟過去想送的時候,她回手捏了一下紀愉的臉:“好了,彆這麼黏人。”
直到大門在紀愉麵前關上。
定定地在門前站了一會兒,確認對方不會去而複返折騰自己之後,紀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了看手裡剛拿出來的助興產品,隨手將它丟到門口鞋櫃上。
她轉身回屋,步伐帶著劫後重生似的輕鬆。
方才孟忍冬的“黏人”二字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紀愉低頭想了想,唇邊露出個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