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愉有些無措地下意識來看孟忍冬的方向。
然後她小聲說:“真……真的沒學過。”
老師卻皺了下眉頭,狐疑道:“不可能,隻有從小練習跳舞的人,肢體的協調能力和舞蹈學習能力才有這麼快……”
孟忍冬動了動唇,腦海中有個聲音呼之欲出。
她聽見自己替紀愉的辯解聲:“老師,她之前腦袋受過一次傷,有些事情記不清楚了。”
……
後麵怎麼含糊過去的,孟忍冬已經聽不見了。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側的紀愉身上。
好像對方的舞蹈有什麼魔力。
一直到下課之後,紀愉沒有先去老師那裡填表,反而有些不安地來到孟忍冬身邊,拉著她的衣服,輕聲問:
“司恬,我真的以前跳過舞嗎?”
“可是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現在跟我住的叔叔阿姨,也說我沒有跳過……”
孟忍冬忽然抬手緊緊地抱住了她——
即便隔著夢境,她也能感受到紀愉身上的溫度。
還有她自己身上的顫抖、戰栗。
“沒、沒關係……”
“是那個老師孤陋寡聞,沒準你是個舞蹈天才,看一眼就會了呢?”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今天報名成功啦,以後你就可以天天過來跳舞了,開心嗎?”
紀愉仿佛有些難以理解她的激動,努力想把脖子從她的懷抱裡探出,免得被她過於用力而勒死,好久才小聲說:
“好像有一點,但是要跟你一起才更開心……”
夢裡的人使勁點頭,心不在焉地應她好。
重溫這一切的孟忍冬卻是止不住地產生一種淚流的衝動,好像隔著夢境都能支配自己的身體——
眼前的畫麵破碎。
更早以前的景象出現。
穿著品牌舞蹈服的女孩兒站在她麵前,跳完一段新學的舞蹈之後,衝她抿唇笑了一下,聲音裡帶著三分期待,三分緊張,問她一聲:
“還、還行嗎?”
而自己點頭應她:“當然。”
楚見榆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而後又有些不信的看她:“你不是不懂舞蹈嗎?你不會是在忽悠我吧?”
“誰說我不懂,你每次跳給我看的時候我都有認真記住。”
“真的嗎?”
“不信你現在再選一段跳,隻要是你在我麵前跳過的,我一定能認出來。”
“好啊!”
……
“呼……”
黑暗的臥室裡。
孟忍冬倏然間睜開眼睛,感覺到耳側枕著的頭發有些濕熱,抬手去摸,才發現是自己在夢裡都流淚了,眼角都是水漬。
她慢慢地坐了起來,閉著眼睛去回想那些畫麵,感覺到有許多在夢裡出現過的、或者是還沒來得及出現的,隻在司恬故事裡描繪過的鏡頭從腦海中依次閃過……
最後。
記憶裡的楚見榆和紀愉的模樣,完全重合。
孟忍冬抬手捂住了臉,呢喃一樣地低低地說:
“是你……”
一直都是你。
原來我早就把你找回來了。
可我卻又把那些全部忘卻。
……
清晨五點二十分。
紀愉發覺好不容易得了第一的自己好像有點睡不著,明明整個人都很疲憊,可她卻不想回宿舍,結果不知不覺走到了以前練舞的那個陽台邊,想看看初升的朝陽。
她的步伐不緊不慢,帶了點悠閒的意味,進入那一層樓的時候,感受到外麵吹進來的晨風,猶帶著夜裡的一點微涼寒意。
像是不知不覺,準備入冬。
紀愉拐過走廊,悄悄地搓了搓有些涼的手臂,正想和係統聊聊天,餘光卻瞥見了陽台上的一道背影——
她嚇了一跳。
步伐一頓。
運動鞋極好的防滑鞋底和地麵摩擦出吱一聲響。
不知在陽台那邊站了多久的人轉過身來,紀愉不知怎麼看到她肩上的一點濕潤痕跡,也不知道是怎麼被打濕的。
旋即,她看見了孟忍冬的麵龐,依然是黑曜曜的眸子,白皙的麵龐,但是又倉促地沒有帶妝,讓她看起來不像平日裡那般氣勢冷硬。
又或者是因為……
她今天的眼神格外溫柔。
連紀愉都有一刹那的分神,懷疑自己究竟看到的是誰,直到下一刻,她看見孟忍冬抬手將頭發往腦海捋了一下,露出手腕上漂亮的金色手表。
她悄無聲息鬆了一口氣,出聲喚道:“孟總。”
同時,她腳下往後退了一點。
像是打算折返。
孟忍冬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裡,心中一痛,麵上卻衝她笑了一下:“早安。”
她很快又說:“你昨晚沒睡。”
用的是肯定句。
紀愉語塞片刻,不知怎麼湧上來一種做壞事被當場抓包的感覺,隻好下意識地轉移話題:“孟總是來這裡看朝陽的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孟忍冬搶過了話頭:“我來等你。”
紀愉:“……”
她張了張唇。
意識到她又要拒絕自己一次了,孟忍冬垂了垂眼眸,同她道:“……沒彆的了。”
紀愉有些遲疑地看她。
仿佛不相信。
孟忍冬自己也不信。
因為她剛才是想說——
我想你了。
很想、很想。
作者有話要說:啊!
我也想留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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