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搜腸刮肚,把渾身上下僅有的一點文化,全塞進這一句話裡了,所有能表現出的誠懇,儘掛在臉上。
可黎民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已經不會餓死了。
司緋一眼看穿她拙劣的演技,卻丟給了餘愉一塊和之前給大師兄一模一樣的免死金牌,說了一句“好好休息吧”,便轉身離開。
餘愉摸著沉甸甸的金牌,似乎明白了二師兄的意思。
她若是在聽到自己道心已死後,表現出很想修仙意願,也許二師兄有法子再築道心,隻是或許和護佑黎民有關,他的話是試探她是否有護佑之心,
結果她連修仙都不感興趣,隻圖能吃飽喝足,二師兄便給了她永遠都能吃飽喝足的保障。
沒想到二師兄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司緋是個好苗子,可惜了。”
頭頂響起一道慵懶的女聲,餘愉抬頭一看,一位胖乎乎的女人不知何時坐在她床邊,她滿頭銀絲高高束起,零星幾縷碎發搭在肩上,瞧著有些隨意。她側著身,笑眯眯地看著餘愉手中的金牌。
這一路上,餘愉大概摸清楚了師門裡的能力排序,大師兄鯉盛應該是弟子中最強的,二師兄是最弱的,三師兄的術法隻在製丹和偷聽有用。
但根據鯉盛半路熄火的不靠譜來看,應該也做不到這樣身不正鬼不覺的出現。
“師父。”她趕緊坐直身子,低頭拜道。
“果然是個聰明孩子,你可知自己為什麼上山?”禦華仙尊問。
“弟子不知。”餘愉低著頭,回答得很謹慎。
“真不知?”
餘愉思慮再三,小心翼翼地說:“來的時候,師兄們說,師門隻收有緣人,弟子雖有些力氣,但也遠不及大師兄和三師兄的天資,師門不遠千裡尋我入門,一定是我有非比尋常的能力。”
“那你覺得,是什麼能力?”
“母親生前曾與我說過的天顯異象,弟子見識少,隻從師兄們口中聽過‘凡仙’二字,不知和我是否有關係。”
餘愉提著一顆心說完這句話,她不敢問其中的關係,因為根據二師兄說起凡仙時的神色,凡仙怕並不是一個好東西。
“也許是。”禦華仙尊說,“稀裡糊塗門先祖以推演冠絕天下,相傳她的推演術出神入化,可窺視天機,預知未來,她飛升後,這一術法在師門中代代相傳,至吾已一十三代。”
禦華仙尊憑空變出一本泛黃的冊子,遞給餘愉。
書頁上寫著‘推演秘法’四個大字。
餘愉滿懷崇敬地翻看幾頁,慢慢發覺不對勁。
這書上畫的,分明與村口大爺打的太極彆無二致,偶爾還蹦出幾頁名家美食做法。
難道祖傳秘籍也有盜版?餘愉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禦華仙尊看出了她的疑惑,搖頭晃腦地說:“師門傳承不會有錯,這本書就是當年先祖留下的,但這書隻有會推演的人才能看明白。”
這......難道不是不會才看書的麼?
餘愉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
不過沒準真有這樣的人呢,不然這個師門也不會傳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