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田不易仍是沒有抬頭,又低聲道“當時我看他對你的態度頗有些恭敬,以老七那個榆木腦袋,死犟的性子。想來必然是有求於你吧…”
陳晨訕訕一笑,略有尷尬的道“是有這麼回事,他一直在尋找救治碧瑤之法。而我恰巧知道南疆之地有那種使人起死回生的異術巫法,便指引他去那裡尋人…”
田不易聽聞此言猛的抬頭,一雙眼睛瞪的溜圓,麵上有怒氣上湧,急道“去南疆?你也知道現在那裡有多危險,讓他去送死嗎!”
“事事難預料,我也沒想到獸妖會在這個時候有了異動。”
陳晨語氣有些低沉,似是在寬慰田不易,又似在對自己低語“以他的道行,一趟來回不過幾日功夫,未必會碰得那獸妖。”
田不易身子晃了晃,隨即又穩定下來。他本想立刻起身偷偷奔赴南疆,助那不肖弟子脫身。可想到如今的情勢,委實不容他隨意離開青雲門。
田不易把心一橫,惡狠狠的瞪了陳晨一眼,陰沉的道“誅仙劍都沒能斬了他,老七命硬的很。我不信他會折在南疆!但他若是…”
“田首座,你來此尋我就是為了問鬼厲之事?”
陳晨忽的開口,截斷了田不易的話。語氣中多了幾分冷意,漠然道“我為鬼厲指路本是一番好意,但意難測,他若因此有所損傷也怪不得我!”
田不易神情一滯,此中道理他自是明白,隻是關心則亂,一時情急言語上方才失了分寸。此時冷靜下來也曉得自己有些失態。但是想讓他低頭卻是想都彆想…
滿麵怒容倏的收斂,田不易做出一副公事公辦的認真表情,沉聲道“雲易嵐那廝…嗯,雲穀主還拉著掌教師兄促膝長談,而你又執意來我大竹峰暫住。掌教師兄有一疑惑,令我代為請教。”
陳晨身子輕晃,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姿勢,倚靠在黑竹上。淡淡道“請教不敢當,且來聽聽。”
田不易神情肅然,眼眸眨也不眨的望著陳晨,道“敢問道友,從何處知曉機鎖與機印。”
陳晨早料到青雲門會有此一問,不緊不慢的道“我認識一位高人,算起來他也是青雲門的前輩。至於他的身份,我卻是不便透露。你們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罷雙手一攤,一副愛信不信的模樣。
陳晨這番回話也是極為巧妙,他並未虛言,但也沒有那所有的事,都是聽了那人所言。如此真真假假參雜,當真是誰信誰傻。
田不易聞言嗤笑一聲,但隨即雙眉緊緊皺起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若是陳晨言之鑿鑿,田不易半分也不信。可偏偏這副光棍至極的樣子,讓他心裡終是沒底。
活了數百年,實話與謊話田不易還是能分辨的出來。可他也並未全信,以他的閱曆自然知道什麼是斷章取義。
但此時田不易也無心再繼續追問,如若陳晨所言非虛,那麼必然就會有一位青雲門的前輩尚存於世。
此時田不易便是在心中默默算計,究竟會是哪一位?即便是青雲門中,能夠知曉六脈機鎖隱秘的人,也必然是各脈首座或是對中門貢獻極大的長老。
上一輩的師叔伯是生是死,青雲門中卷宗都有明確的記載。
除非是比上一代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