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門掌教道玄真人端坐首位,在其兩側青雲門其餘六脈首座儘皆在座。
而在大殿左側,天音寺的普泓、普空、普德三大神僧也悉數到場。
右側屬於焚香穀的坐席則略顯單薄,隻有焚香穀主雲易嵐在座,長老上官策與呂順卻不知去了何處,並未參與此次議事。
至於三大派最核心的弟子,都在各家師門師長身後站立,他們在這個場合還沒有資格落座。
首位之上道玄真人麵色凝重,停下了下意識以手指敲打扶手的動作,緩緩說道“普泓方丈、雲穀主,主貴派能夠駕臨青雲,是貧道的榮幸…”
道玄真人說著話鋒一轉,續道“隻是今日貧道也不說那些客氣話了,獸神之禍迫在眉睫,我等應當如何應對,還需做個考量…”
“阿彌陀佛…”天音寺方丈普泓大師口宣一聲佛號,率先說道“真人自是不必客套,獸神之劫乃是天地大災,致使生靈塗炭,真是罪過!”
“老衲今日前來,便是要代表天音寺眾作出承諾。災劫到來之時,我天音寺眾僧願化佛怒,不惜舍棄一身皮囊,也要斬滅荼毒蒼生的獸潮!”
普泓方丈話語微頓,似是有些猶豫,斟酌道“以真人與雲穀主傳告的消息來看,那獸神本身,已經近乎無可匹敵。老衲自忖佛法修為不夠,恐怕無法抗衡此獠。屆時戰起還是要仰仗真人的誅仙劍陣了。”
“獸神…誅仙劍陣…”玄真人喃喃低語,眼神之中一縷茫然之色稍縱即逝,然後他目光沉凝地答道“普泓方丈且放心,貧道自身已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便是要如您這般,舍了一身皮肉又何妨!”
忽然間雲易嵐麵色一變,神情變得陰沉。縮手入袖,似乎是要取出什麼東西。
就在此時,一道流光自殿外飛馳而至,懸停在雲易嵐身前,顯露出一枚赤色玉簡。
雲易嵐停下了之前的動作,伸手將那枚赤色玉簡握在手中,隨即眼眸微微眯起。他看到了在那玉簡上篆刻的銘文縫隙中,隱約還有點點血漬存留。
雲易嵐不管彆人詢問的眼神,自顧自以神識掃過玉簡上記載的內容。數息之後,他本就陰沉的麵容,變得越發難看。
道玄真人見雲易嵐這般模樣,便乾脆詢問道“雲穀主,出了何事?”
“啪!”
雲易嵐手掌緩緩握緊,將那枚赤色玉簡捏的粉碎。眼中閃過一道利芒,恨聲說道“上官師弟奉我之命悄悄潛伏,尾隨在獸潮周圍,探查那些畜生的動向。就在半個時辰前,那該死的獸神脫離了獸潮,獨自去了趟狐岐山…”
“狐岐山?”道玄真人聞言臉色一沉,神情同樣變得陰沉起來。
一旁的大竹峰首座田不易猛地站起,直視著雲易嵐,有些急惱的說道“那獸神去狐岐山作甚!他是要滅了鬼王宗不成?”
雲易嵐瞥了一眼田不易,倒是沒有在意對方言行上的些許無禮,緩緩搖頭說道“並沒有,那獸神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竟是沒用誅殺狐岐山上的一兵一卒。上官師弟也隻看到他取走了一件東西…”
聽雲易嵐這般說,田不易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施施然又坐回了位置。
道玄真人微微側目,心中有些不喜。他與田不易是數百年的師兄弟,怎麼會不知道田不易在想些什麼。無非就是還在記掛著那個叛出師門的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