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宗師!”
雲之瀾與何道人同時驚呼出聲,本應因為震驚高亢的驚呼聲,也被他們下意識的壓製,變為了如哀鳴般的低吼。
雲之瀾猛的起身,身下坐椅被外泄的真皮擊得瞬間粉碎!
此時,他如何能坐?又如何敢坐!
何道人還按在劍柄上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眉梢鬢角滲出層層冷汗。
驚懼之餘,何道人也感慨自己萬分的慶幸。倘若自己剛才稍微動動念頭,與那狼桃一起出手。如今山地上砸出的坑洞,就不會是一個…
行至草廬前一丈處,陳晨緩緩停下腳步,側頭看向何道人,淡淡說道“他剛才沒有打算擊殺我,姑且留他一條性命。你們帶上他可以走了。”
何道人心中泛苦,看狼桃那副模樣,留了一條性命還不如不留…
“多…多謝宗師手下留情,我等這就離去。”
何道人有些慌張的抱拳躬身一拜,隨即匆匆轉身招呼那兩名狼桃的弟子,去坑洞將狼桃抬出。
雲之瀾身軀僵硬,衣衫下汗如泉湧。他那兩名弟子更是不堪,直接癱坐在地上惶恐萬分。
世人皆知大宗師的強橫,卻不知究竟強到什麼程度。
何道人還能與陳晨對答,並不代表他就比雲之瀾更強,隻能說他見識不夠。
雲之瀾作為四顧劍首徒,跟隨四顧劍最久,所以他比九成九的人更了解大宗師的恐怖之處。
九品上的巔峰高手,說起來與大宗師隻是一線之隔,但真正出手之時,才能知曉其中的差距根本不可以道裡計。
雲之瀾不知道陳晨是什麼人,此刻他也不想知道。他隻知道僅憑對方大宗師的實力,就不是自己有資格阻攔和質問的。
可…可…縱是大宗師又如何!
雲之瀾動作有些僵硬的轉頭,看著身後的草廬,自己的恩師就在裡麵。
若是其他人闖進去,也就罷了。可讓一位來曆莫名的大宗師闖進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雲之瀾念及恩師,心中滋生出一股不甘又倔強的信念。他費了很大的心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後背不斷滲出的汗水,早已將衣衫打濕。
有些抖動的手緩緩抬起,謹慎的觸及了劍柄。雖未拔劍出鞘,卻已表達了雲之瀾的態度。不論任何人,現在想要強闖進草廬之中,都要先踩著他的屍體過去!
昏迷不醒的狼桃已經被他的弟子背走,尚未走遠的何道人回頭看向雲之瀾,眼神之中儘是敬佩與惋惜。
異地而處,若是將他與雲之瀾的位置互換,彆說要動手,何道人甚至都不敢動一下。
“彆緊張,我並沒有惡意。”
陳晨看著無比緊張的雲之瀾,很容易便猜到了他的心思。便露出淡淡的微笑,輕聲說道“四顧劍一人固守一城,讓城中所有人都能安居福地。他這種精神氣魄,陳某也很是佩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