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顧劍當即大怒,反唇相譏道“你個傻狗!老子說了八百遍,我是癡是瘋,但老子不傻!相比起活著臉皮又算什麼!”
“你,你還真是…”葉流雲被四顧劍一句話噎住,一時間竟找不出詞語來形容他。可就在這時,葉流雲又聽到了四顧劍鏗鏘有力的嚴肅話語。
“隻要老子能活著,就沒人敢動我東夷城!”
我要活,可以不要麵皮!我要活,是為了東夷城百姓的安定!
葉流雲沉默了,他知道不管四顧劍這種說辭有幾分真幾分假,這都是一個既定事實。畢竟在過去的數十年裡,四顧劍就是這麼做的。
陳晨雙足踏地邁步向前,那輕微的踩踏聲在寂靜之中顯得格外響亮。
十數雙眼睛就這樣看著他,目送他走到了四顧劍的身前。然後他微微俯身,仔細的看著四顧劍身上那恐怖的殘缺傷口。
至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想有絲毫的打擾。
即便是四顧劍本人也是這樣,若是可以他甚至想停止呼吸,保持絕對的安靜。前提是不會死…
就在眾人或期待或複雜的眼神中,陳晨起身揣著雙手,開始圍繞著四顧劍踱步。
他的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皺。輕輕點動的指尖,似是在昭示著他心裡的糾結…
許久之後,陳晨停下腳步。安靜的站在四顧劍的對麵,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他。
此時的四顧劍無心去想陳晨能不能治好自己的傷殘,因為他在他雙眼睛之中看到了很多東西。
那一雙眼眸之中,似是有道道流光劃過。又好似無邊廣闊,蘊含了一片星河!
四顧劍似乎還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當年在樹下去,去看那些螞蟻的眼神…
看著看著,四顧劍忽然覺得胸口有些發悶,所以他便咳嗽起來。
密集又劇烈的咳嗽聲不可抑製的響起,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顯得分外刺耳。
即便如此,葉流雲與費介沒有動作,劍廬的一眾弟子們也沒有上前來為四顧劍捶背順氣。因為他們不知道,這是否就是治療的必要過程…
咳嗽聲越發劇烈,陳晨眼中的異象忽而儘數消失。隨之,那劇烈的咳聲也迅速平複下來。
“這…這…”陳晨下意識摸了摸下巴,略有尷尬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剛才走神了。”
這一句話說的輕鬆簡單,但對四顧劍和葉流雲來說,就如被天雷轟頂一般。
二人同時想到,隻是走神就能讓一個大宗師如此難受,若當真出手之時,又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四顧劍定了定心神,語氣前所未有的平和謹慎,滿懷希冀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陳…先生可有辦法?看您剛才的神情,似乎…”
“不打緊,不打緊。”陳晨擺手打斷了四顧劍的說話,隨口解釋道“這傷還行吧,我剛才是在想用哪一種方法比較合適!”
此言一出,四顧劍與一直傾聽的葉流雲都是心頭一顫,麵上神情變得極其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