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惜了呀…”
“可惜,確實可惜。”陳萍萍應和一聲,雖是應和卻不是附和,而是他真心如此想。
“原來你也覺得可惜啊。”慶帝暢然一笑,低頭看向陳萍萍,神情變得有些漠然。冷冷的譏諷道“以為你會看朕的笑話,沒想到你還是很忠於慶國的!”
“老奴生是慶國人,死也是慶國鬼。自然要忠於慶國,這一點陛下可以放心。”陳萍萍臉上的恭敬謙卑之色消減了幾分,倒是多了幾分深沉陰柔之意。
“朕知道你這老狗忠於慶國,可你也隻是忠於慶國。”
陳萍萍沉默片刻,正色道“有利慶國之事,老奴萬死不辭!”
“萬死不辭?”慶帝冷笑一聲,繼而有些憤怒的低吼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做那些事?還時刻想著翻舊賬,要揭朕的老底!”
陳萍萍臉上的肅然之色化開,變成一個淺淺的笑容,繃緊的身子也放鬆開來。
“老奴說了,老奴忠於慶國,為了慶國可以萬死不辭。但是有些事情,老奴也必須要做。有些人,更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慶帝雙手下意識的緊握,那對精鋼打造的輪椅扶手,竟是被他捏的有些變形。
“可笑的堅持!你就是一個閹人太監,哪來那麼多情誼?”
陳萍萍臉色一僵,旋即又恢複如初。輕聲笑道“老奴從沒有忘了自己是一個閹人,可情誼就是情誼,跟那些有什麼關係…”
慶帝聞言似是想到些什麼,雙手緩緩鬆開了輪椅的扶手。
他就這麼站在一旁,細細的打量著陳萍萍。忽然說道“你似乎…是很希望見到那個叫陳晨的家夥。”
“是!”陳萍萍眼中閃過一道亮光,那是種毫不掩飾的光彩“四顧劍的傷我清楚,能把他救回來的奇人,見一麵當然是好的。或許…那些也隻是他的冰山一角。”
慶帝微微皺眉,看著陳萍萍那種發自心底的渴望與希望,眼中忽有一抹震驚之色閃過,繼而又變作了嘲弄。
“你可知道,朕,與神廟一直都有來往!”
慶帝這話來的突兀,但陳萍萍卻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外。低聲喃喃答道“老奴清楚。”
“那你知不知道,以朕對神廟的了解,即便是神廟也救不活一個死人!”
“你這條老狗是瘋了還是傻了?難不成真以為那人來了,他就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真當他是神嗎!”
“陛下,四顧劍不就是個絕好的例子嗎…”
陳萍萍恍若沒有看到慶帝憤怒的神情,他笑得更開心,像個孩子一樣。
然後,他收斂笑容。狹長得眸子眯起泛著冷光,低聲輕語道“不管那位是不是神,能讓老奴對此有個念想,終歸是好的。說不定還真有機會,倘若真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