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神情越發的古怪,緩緩道“我少年時便不循禮法離經叛道,青年時孤身一人背井離鄉,遍遊天下尋找機緣。皇天不負有心人,後來我在一處山穀的密洞中發現一應典籍…”
黃藥師的這番言語,更確定了陳晨的判斷,陳晨指尖在桌麵輕輕叩擊,淡淡道“是在擂鼓山的聾啞穀吧。”
“……是,在那些典籍上記載有這個名字。”
黃藥師神情一滯,坦然道“我尋到典籍之後,經過多年的鑽研,在那些功法的基礎上另出樞機,方有了現在的成就。”
陳晨與黃藥師的對答,全屬各人隱秘,就連黃蓉也是第一次知道桃花島一脈的來曆。一應外人更是插不上嘴,隻能作壁上觀。
陳晨問道“那你是如何知道童姥的,也是通過典籍的記載?”
黃藥師輕輕搖頭,回道“三十年前聽聞逍遙神女之名,心中不服便上門討教。豈知…”
陳晨露出一絲笑容,三十年前童姥沒有現在的戰力,黃藥師也不是這個水準,結果可想而知。
黃藥師無奈一笑,自嘲道“我意氣風發前去挑釁,卻被一招擒拿,童姥使得便是閣下方才用的這手功夫。她說念我與逍遙派有些淵源,這才沒有將我當場擊殺。”
陳晨笑道“然後童姥因為無聊,便與你講述了擂鼓山一脈與逍遙派的關係。”
“不錯…”黃藥師苦笑道“童姥言及那處秘洞是她逍遙派的後輩弟子所留,我雖未入逍遙派,卻也算與逍遙派有瓜葛。算是她的後輩,她自詡護短至極,若我有擺不平的事,儘可入逍遙山莊尋她。”
黃藥師忽的上前幾步,正色道“使人皆說我不循禮法,可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底線。閣下既與童姥平輩論交,又精通逍遙派武學,算的上是我黃藥師的前輩。”一語落罷,竟不顧眾人驚詫的目光,便要俯身下拜。
陳晨大袖一揮,一股勁力狂湧而出,瞬間將黃藥師震退步。心道,讓一個老頭子跪拜,心裡有障礙啊。
“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黃島主號稱東邪,便不要在乎那些俗禮,什麼前輩後輩哪來那麼多虛假的客套。”
黃藥師微微一愣,他性子本就灑脫,既然陳晨都不在乎,他更不會在意。笑道“此言有理…”
旋即麵色一肅,喝道“芙兒你過來,不必多問,定是你刁蠻性子發作。快來賠禮道歉,看在你外公這張老臉上,陳兄弟也不會為難你。”
這戲劇性的一幕驚掉一地下巴,其餘眾人何等心態暫且不論。郭靖,黃蓉一家,卻是極為尷尬,以黃藥師所說的話來看,陳晨的江湖輩分未免有些太高了。
郭芙如受驚的鵪鶉,唯唯諾諾上前。剛走出兩步,撲通一聲栽倒在地,竟是暈了過去。
黃蓉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探尋女兒的脈搏,搭手一試,眼中喜色一閃即逝,隨即露出擔憂的神色,對陳晨道“芙兒魯莽,還請閣下諒解。”
陳晨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擺手道“郭夫人不必介懷,郭姑娘性子直爽,也是她的特點。我無意為難她。”
黃蓉喜道“那就多謝閣下了,芙兒此時身子不適,還是讓襄兒和破虜扶她下去吧。等她醒來,在向閣下賠罪。”
說罷,黃蓉給郭襄與郭破虜連打眼色。姐弟二人會意,連忙上前攙扶起郭芙將她送去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