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扮鬼專業戶換掉披在身上的白床單、假發和舌頭，重新整理儀容換上私服，也不過二十三四歲的青年模樣。
以前他們都是活動在黑暗中或者鬼屋裡，乍然展露於人前，被鏡頭明晃晃對著，全部局促著移開視線，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
薑若若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位的臉上，定了兩秒，“看你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方誌求助地望向薑清遙，畢竟來前薑清遙跟他們特地囑咐了，千萬不能暴露身份，暴露身份死路一條。
薑清遙沉默兩秒，拉著薑若若的胳膊，急匆匆往外走，“……你看錯了！大眾臉都這樣！”
要是讓薑若若知道他在外坑蒙拐騙，那還得了！
薑若若和薑清遙帶上兩個“家政清理師”，踏上了前往五層樓的路途。
經過四樓遊戲廳時路段還正常，轉了個彎後樓梯變得暗沉陡峭，牆壁上坑坑窪窪，時不時往下掉著灰渣。
有了四人加入，沈綺自然樂得高興，他們分工合作，清掃工作快了許多。
沈煜京穿著簡便耐臟的工作服，站在高高的梯子上，補著漏洞的天花板，補到一半，向下方伸出手，“把扳手拿給我一下。”
薑若若在地上工具箱裡翻找了兩下，掏出扳手遞過去，“是這個嗎？”
沈煜京一怔，低頭看去，薑若若雪白麵頰裡透著紅潤，眼眸水光瀲灩，如同春日桃花。
沈煜京一聲不吭，麵無表情地接過來，仰著頭繼續修補天花板。
薑若若摸了摸臉，有些尷尬，自己哪裡惹他了嗎？
廢舊的雜物堆裡，沈綺坐在矮小的板凳上，手上麻利地將紙箱疊好捆綁在一塊，又笑著替弟弟解釋，“他這人就是這樣，悶葫蘆似的，對你沒有意見，我平常跟他也聊不到一塊去。”
沈綺說完有點惆悵，他之所以在接到兄妹綜藝通告時，想也不想答應下來，也是因為想借著由頭和沈煜京拉近關係。
可到現在為止，兩人交流寥寥無幾，還不如她和薑若若聊得多。
場間休息時，所有人圍坐在一起聊天，角落裡傳來一連串悅耳清脆的音樂，仿佛西幻魔法世界的召喚曲，似乎生怕驚擾，很快被人調小了音量。
薑若若順著聲源望去，是正低頭玩著手機的沈煜京。
沈煜京平日裡沒有什麼愛好，閒下來偶爾打幾把遊戲，比如像這款養成戰鬥型手遊星次元，從年初開始被網友安利，一直玩到現在。
沈煜京操作著角色對戰，贏下一局順手抽了十連星珍，絢麗的光效後，僅僅出了九個R，還有個重複的SR角色，垂頭喪氣地長歎一聲。
打開圖鑒，天級人物一欄幾乎全是未解鎖狀態，僅有的“天女雀桑”和“撼地法王”還是做活動保底出的。
隻剩下三個星珍了，要不開了算了？
沈煜京拿不定主意，手指卻不自覺移向了“繼續”，餘光掃到薑若若在邊上聚精會神地看，隨口問：“你玩過？”
薑若若淡定地點點頭，“滿角色滿皮膚畢業了，圖鑒上這些我都有。”
她退遊後把賬號掛到交易平台拍賣，價格一漲再漲，在二線城市買了套房。
沈煜京下意識反駁，“怎麼可能？有些皮膚出的概率太低了，不花個十萬根本砸不出來。”
難道薑若若深藏不露，是個氪金大佬？
“抽星珍有一點點小運氣在，”薑若若謙虛地說，見他抿著唇角沒說話，“不信？那讓我試試。”
沈煜京對運氣論半信半疑，畢竟他自己就是個非洲人，十連下去一無所獲這種事情，已經多到麻木了。
沈煜京每天在星次元論壇上到處轉載錦鯉貼、好運貼，連前陣子很火的增加出金概率的金尊玉寶墜他都買了，戴了一個月屁用沒有，純純智商稅。
反正不會更差了。
沈煜京自暴自棄地撇撇嘴，把手機遞給她，“就三個星珍了，你隨便抽，沒出也沒事。”
他不抱希望地盯著屏幕，結果沒一會就連連驚歎。
“SSR！哇哇哇！”
“又來一個！竟然是魔龍人！”
“我的神，女神！歐皇大人請允小人一拜！”
沈綺和經紀人溝通完下周的工作，重新回到危房時，薑若若和沈煜京正坐在一起，越聊越起勁。
甚至說到興起處，沈煜京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激動得麵露紅光，眼裡煥發著神采。
“魔龍人是傳說中才會出現的史詩級角色，最高記錄連續殺了三十九個，有次碰上在對麵出現，我上來直接被秒了，他就刷刷刷連招，我血條直接空了！”
沈綺駐足圍觀了一會，手機畫麵裡眼花繚亂的特效看得她迷茫極了，忍不住開口：“這玩的是什麼遊戲？”
薑若若抬頭向沈綺解釋，“這個遊戲叫星次方，這個狗狗一樣的人叫奇玉，主打輔助治療的功能性角色，一技能是往前突進並造成傷害，二技能是隱匿行蹤……”
薑若若專心講解著，漸漸感覺到周圍異常安靜，身旁的沈煜京在乖乖聽著，而沈綺則用一種火熱的目光默默注視著她。
薑若若同沈綺對視兩秒，旋即心領神會。
薑若若倏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