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課桌之間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幾人都被這個禮物深深地震撼到了。
喻繁練他自己的名字我能理解。
練的名字乾嘛?
而且這禮物吧,彆人喜喜歡他知道,喻繁肯定喜歡。
王潞安有點納悶,又有點好奇這張字帖下麵又是什麼字,於是他自主地往下翻——
砰。
喻繁一手把字帖給摁下了。
王潞安心想果然——
隻見喻繁抓起白色袋子,一邊擰著眉嫌惡,一邊把字帖塞進了自己的抽屜裡。然後扭頭問:“陳景深,欠揍吧?”
王潞安:“?”
兄弟是是塞錯地方了?該塞回學霸抽屜裡麼?
送禮物的當事人一臉鎮定,一邊手臂放鬆地搭在桌上,手指沒什麼力地夾著支筆。
“之前沒打印過字帖,就用自己的名字試了一下。”陳景深說,“想寫那幾張可扔掉。”
“……用教?我扔之前要撕成碎片。”
陳景深:“嗯。”
章嫻靜眯起眼,目光在他倆之間轉了一圈。
她怎麼覺得哪兒怪怪的,又說出來。
上課鈴響,生物老師出現在走廊外。
王潞安剛準備回座位,忽然想到什麼,朝喻繁攤手掌:“怎麼這麼懶?垃圾桶就在後麵,我順路幫扔了吧。”
陳景深抽課本的動作停了一瞬,抬起眼皮冷冷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王潞安:“?”
他的手被推。
“我自己扔,”喻繁把手又放口袋,含糊飛快地說,“回座位。”
王潞安:“……”
-
喻繁原打算等期中考試一結束,就把抽屜裡的那些什麼《五三》、《笨飛》練習冊燒了,然後在課桌上大睡三天三夜。
但計劃趕上變化,喻繁這幾天的狀態跟前兩個星期一,每節課都支著下巴懶洋洋地在聽。
兩星期的埋頭苦讀把他的生物鐘給憋壞了。白天睡著,晚上十點,看完陳景深發來的講題視頻就犯困。
明明之前常和陳景深視頻到半夜兩點……
周五大課間,左寬從窗戶探出身子:“喻繁,走,去廁所抽煙!”
“抽。”喻繁拒絕,“抽了上課睡著。”
“抽也睡。我看出來了,是打算卷我卷到高中畢業。”王潞安耷拉著肩膀往外走,困得眼睛都睜,“走,左寬,我陪抽去。”
“喻繁!陳景深!”高石站在教室門口喊道,“老師叫們去胡主任辦公室!”
胡龐有兩個辦公室,一個在教師辦公樓,一個就在七班教師樓下。為了方便巡視教室,胡龐一周有四天都在這棟樓的教室。
兩人剛到辦公室外,喻繁往裡看了一眼。
胡龐辦公桌對麵坐著一個女人,丁霄就站在她身後,雙手交錯放在身前。
陳景深剛要敲門,衣袖被人扯了一下。
“進去彆說話。”扔下這句話,喻繁伸手擰門,懶散地喊了一聲,“報告。”
喻繁掃了丁霄一眼。對方看到他,立刻把腦袋壓得更低,肩膀都微微一聳。
丁霄媽媽之前已見過喻繁一次了,這次見他情緒更加激烈。
“主任看看!”中年女人指著喻繁,她麵容瘦削,語激動,“看我兒子一見到他就害怕!說明我兒子肯定受過他少欺負!!”
胡龐擺手:“哎,長彆激動。我們好好談。”
待女人稍微平靜下來,胡龐才看向剛進來的兩個人:“喻繁,自己說,高一食堂那一次後,有沒有欺負丁霄同學?”
喻繁說:“沒有。”
“那他為什麼這麼怕!”丁霄媽媽問。
“知道。可能因為兒子是個慫貨吧。”
女人瞬間炸了,猛地拍了一下桌:“這小孩子怎麼回事?說什麼呢啊?長呢?上次長就沒有來!,我必須跟長見一麵,讓他們好好教教——”
喻繁雲淡風輕:“用操心,管好自己的兒子就。看看他,都成什麼逼了。”
胡龐皺眉,剛想讓他好好說話。卻見麵前的女人忽然暴起,抓起手包就往學生臉上砸去!
喻繁眼底一冷,剛要有動作,肩膀忽然被人抓住往後拽——
陳景深站到他前麵,一揚手,女人的手包被他拍,嘭地一聲掉在地上。
辦公室的門被推,莊訪琴及時趕到,她在窗外看到了剛才那一幕,震驚又解:“怎麼回事主任?今天是丁霄要給我班裡的同學道歉嗎??這位長是在做什麼??”
學校花了幾天的時間查清了學生逃考的事。
他們首先是調了後門的監控,發現正好能拍到台球館附近那條小巷的巷口。能清晰看到喻繁的確是被隔壁學校的人帶進去的,也的確是陳景深進去把他帶出來的。
後來他們聯係了隔壁學校的負責人,負責人很快依著容貌特征找到了那幫學生。那些人本身和丁霄也熟,巴得找個帶頭的出來扛事,就一字落說了。
有個平頭學生手機裡有和丁霄的聊天記錄,真相很快清晰。丁霄知道喻繁跟隔壁學校的有仇,於是就聯合對方搞了這麼一出。
隔壁學校是想打喻繁泄憤,丁霄是想舉報他打架,讓他退學。
但他們都沒想到,前被高高三輪流約架,打得鼻青臉腫都一聲吭的喻繁,這次居然為了補考,把打架的事情告訴老師。
“丁霄說他在學校長期被喻繁霸淩,才作出這種事情。”胡龐頭疼,敲了敲桌子嚴肅道,“但這位長,剛剛的為也是在用暴力。果真的想好好處理這件事就坐下,然隻能請現在離,我們下次再談。”
女人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勉強平靜下來,然後憤恨地瞪了喻繁一眼。
可惜另一個男生一直擋在他前麵,那男生個子太高,她這個眼神沒能傳達過去。
直到陳景深鬆他的肩膀,喻繁才回過神來。
莊訪琴關上門,站到他們兩人的麵前:“這位長,說我班裡的同學欺負孩子,請問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