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奇怪,為什麼寧浮蒻格外愛針對他?
但稍微深忖後便明白了,她隻是心間堵著一口氣。
這一口氣讓她煩悶,難以疏通,隻能靠折磨漆如雋來解解氣了。
他不該背叛她的。
相守近七年,養條狗都該忠心無二了吧,可偏偏他是個養不熟的東西。
漆如雋當然不會去怪寧浮蒻,應該說他對此甘之如飴。
不管是被針對,還是被鞭笞,錯的都不是她。
“大約是臣長得不討喜吧。”漆如雋回應許擁。
許擁盯了他一眼,旋即麵色溫和地移開視線,“陛下待會兒要去梁妃宮裡,沒你什麼事了,去收拾收拾自己,這一身成什麼樣子。”
漆如雋輕輕頷首,“是,臣先告退。”
剛邁步出偏房,轉頭就跟臉白無須相貌陰柔的張臨袁迎麵對上。
“喲,這是又惹怒了四公主殿下?”
張臨袁看見漆如雋的慘樣,差點大笑出聲。
他表情戲謔,眸中的笑裹著微不可察的陰毒和算計,“嘖嘖嘖怎還傷了臉,怕是好幾日都不能去伺候陛下了吧?真可惜。”
漆如雋麵無表情地擦身而過,未有半分停留,連眼神都沒施舍給張臨袁一絲一毫。
恰如偶遇一條在路邊狂吠的狗,不值得他多看。
張臨袁被這明晃晃的忽視態度給弄得火氣更旺,歪頭朝他的背影狠啐一口,“算什麼東西,真以為攀上高枝就了不得了,遲早掉下來砸死。”
低聲罵罵咧咧,他抬眼注意到正走過來的許擁,又趕緊收起臉上的凶狠,彎著眼睛笑眯眯地同人寒暄。
春雨如美人麵,陰晴轉換得極快。
寧浮蒻用晚膳時,就聽不見外頭下雨的聲響了,隻餘滴滴答答的從屋脊上順沿落下的痕音。
奩月侍奉她用膳,不覺小心幾分,話也少了,不問她就不說。
“謝家最近有信箋嗎?”
寧浮蒻心裡煩躁,剛才應該跟漆如雋多說些話的,光顧著談情說愛,正事倒被拋擲腦後了。
奩月細眉順目地替寧浮蒻布著菜,聞言輕聲回答道:“未曾有信箋,殿下是要傳信給謝大人嗎?”
她平時也會這樣反問一句,合乎常理。
但寧浮蒻像是被這話扼住喉管,飯都吃不下去了。
將筷子擱在桌麵上,寧浮蒻挑眉看了看奩月,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