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日月伴(2 / 2)

寧浮蒻窩在書房內花了一下午,才粗略地把上輩子臨綏二十四年發生的大小事情給大致梳理完。

雨是半夜下的,持續了一宿。

到早上的時候,寧浮蒻剛推開窗,便被斜風細雨濕了半側麵頰。

丹曦跟在奩月身後,伺候著人洗漱更衣。

寧浮蒻抽神多瞟了幾眼丹曦,見她神情從容,一舉一動都持禮端雅,雖剛來不久,但也不輸奩月多少。

用罷早膳,寧浮蒻喚來望舒,讓她跟著自己出去一趟。

又對奩月說:“丹曦尚且不熟悉鸞明殿的宮務,你把她帶在身邊,該教的都教教,不許藏私。”

奩月聞言,心底很不是滋味。

難過之餘,還有滿腹的委屈。

她守在寧浮蒻身邊將近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卻無緣無故地失了寵信,倒白白地要讓後來者上位了。

這種心情實在是難以形容,可她不能再亂說什麼,隻溫柔地點頭,“殿下放心。”

寧浮蒻對她的委屈了然於心,又視而不見,暗道:漆如雋選人的眼光真毒辣。

送來的兩個婢子可當左膀右臂,一文一武,恰好填補了她身邊心腹稀缺的問題。

想來以丹曦的能力,對付一個心思詭譎的奩月不在話下。

故而寧浮蒻很放心地帶著望舒出了鸞明殿。

雨水涔涔,麵容冷峻的望舒提前站在廊下,等瞧見寧浮蒻出來,便立刻撐開了捏在右手上的青桐油紙傘。

兩人一前一後地行走在宮道上,春雨打著傘麵,滴滴答答,似譜了一曲音調和諧的曲。

“內官監掌印讓你們過來前都說了些什麼?”

寧浮蒻單手提著裙子,另一隻手拿了個四四方方的木盒子,避在衣袖下,未教雨水沾濕分毫。

望舒儘心儘責地為寧浮蒻撐著傘,瘦削的肩膀微微探出小半在傘外,暗藍宮袍被濡了一團深色痕跡。

但她渾然不覺,手中的傘柄稍有傾斜,護著寧浮蒻沒有被雨水侵蝕丁點。

她聞言默了幾息,才說:“讓我們過來伺候好殿下,不能有二心。”

“哦?還有呢?”

“沒了。”

“真的沒了?”

聽出寧浮蒻質疑的語氣,望舒又想了想,“大人還說我們到了鸞明殿,從今往後便是殿下的人了,萬事以殿下為重。”

寧浮蒻再追問,她也無話可說,看來漆如雋還真的就隻交代了這些話。

望舒的性子略顯沉悶,寧浮蒻不問,她便不答。

就算問了,她也要沉默良久才能回答出來。

仿佛是在組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