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花間旖(2 / 2)

寧浮蒻從他的胸膛裡抬起臉來,兩人倒在了花裡,入目所及之處全是綠穠的枝葉和大朵大朵被扯下來的牡丹花。

有些含苞待放,根莖半折,顫顫巍巍的掛在上頭,仿佛快要支撐不住地墜落在地。

鼻尖縈繞著淡淡土腥氣,還有更為馨鬱的花香,清甜,不膩味。

寧浮蒻又低頭去看漆如雋,見他麵色蒼白,還以為摔到了哪裡,忙問:“身上哪裡痛嗎?”

漆如雋搖頭,冠帽都要掉了,和花枝摩擦著,刮下許多殘留的雨水。

他的手還搭在寧浮蒻的後腰處,稍稍用力,就將人按著又送回了自己的懷抱中。

寧浮蒻乖乖地伏在他的胸膛上,耳側是清晰的心跳聲,一下更比一下急,到最後像是要從胸口裡蹦出來。

陽光透過密密匝匝的花枝照耀在兩人身上,大部分又都被葉子和盛開的花給擋住了。

很靜謐的環境,靜謐到似乎全世界隻剩下了她和漆如雋。

能聽見遠處遊湖中魚兒躍出水麵又‘噗通’掉進去的動靜。

偶有清風掠過,纏著湖邊楊柳,沙沙作響。

還有宮人們經過禦花園的腳步聲和輕微的說話聲,聽不太真切,但無法忽視。

花叢之下的泥土濕濕軟軟,如果叫寧浮蒻來作墊背的,她定然是不願意,萬一有蟲子爬出來呢?

想想就可怕,她抱緊了漆如雋,低聲問他:“你害怕蟲子嗎?”

漆如雋總算緩了過來,這才察覺兩人姿勢的不對勁……以及所處位置的可怕。

他動了動右手,扶住她的後腰,想把人先給扶著坐起來。

但寧浮蒻不肯動,沉沉壓在他身上,宛若重如千鈞的一脈山石。

“臣不怕,但殿下......我們先起來,行嗎?”

漆如雋頭疼不已,耐著性子開始哄寧浮蒻。

“不要,我們就躲在花叢裡說話吧,你剛才不還覺得這個地方不適合說話嗎?現在呢,都沒人能看見我們了,全被這些牡丹花給擋住了。”

她突然發笑,抱著漆如雋,笑得前仰後合,快在他的懷中縮成一團了。

“漆如雋,這是對你的懲罰,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反抗我。”

她抬起臉頰,眼中在笑,但表情很嚴肅,“再敢躲我,我就次次撲你。”

漆如雋躺的很不舒服,地下濕軟,加上那些橫七豎八被壓在身下的花枝,硌的人很痛。

他闔了闔眼瞼,把視線落在懷中人的臉上,“我隻是一個宦官,殿下不該如此。”

“若我執意呢?”

寧浮蒻同他對上眼神,是絕不退讓的執拗與堅持,“漆如雋,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