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瀾茜癟著嘴,眼淚簌簌直流,又趴在地上磕頭,哭聲哀哀,一副可憐無比的模樣。
寧兆冷著眉目,沒有開腔。
寧瀾茜又接連不斷地開始哭求訴說,嗓音稍顯尖銳,吵得人耳根子疼。
“夠了,閉嘴!”寧兆忍無可忍,厲聲嗬斥。
聲音落地,寧瀾茜猛地閉上了嘴,還在不受控製地打著哭嗝,一抽連著一抽,停不下來。
寧兆頭疼地歎息,又揉著眉間,緘默良久,才問:“事情還未定下,你是從哪裡得知的消息?”
寧瀾茜想把哭嗝憋住,但根本憋不住,她咽了咽喉嚨,小聲說:“是女兒的婢子聽見的。”
“婢子八卦,你便信了?”
“可……可今日早朝時您不是拿出了求親文書嗎?”
寧兆嘖歎,眉宇間蘊著明顯的不耐煩,“你先退下,此事容後再議。”
寧瀾茜茫然地仰頭看向寧兆,不太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她也懂得察言觀色,沒有繼續鬨,起身退出了大殿。
暌澄還站在廊下,身形挺拔,聽到她出來的腳步聲時,微微側目看過去,又極快收回了視線。
寧瀾茜未作停留,擦著眼淚回了芳華宮。
“朕身邊出了個家賊。”
寧兆橫著胳膊靠在龍椅扶手上,因昨晚睡眠不佳,眼下暈著一團陰影,難掩倦色。
他嗓音寒涼,目光從站在自己身邊的許擁移向立於丹陛之下的張臨袁,最後又落在漆如雋的身上。
“既然出了這檔子事,那朕無法再忽略不計較。”
許擁和張臨袁皆垂手而立,不發一語,等著寧兆繼續往下說。
但寧兆息了聲。
仿佛有些困倦,他疲乏地打了個哈欠,“漆如雋,你上前來。”
被點到的人緩步走上前去,和張臨袁幾乎是並肩站在了一排。
“你去查,給朕一個滿意的結果。”
張臨袁心中一驚,眉頭擰作一堆,嘴唇翕動,想說什麼但不敢張口說出來。
他稍稍偏著臉,目光不善又鋒利地覷著漆如雋,恍如無聲警示。
皇帝的意思很明確了,他在懷疑許擁和張臨袁,沒把話說透,是在給這兩人留餘地。
若皇帝真要清算起來,許擁和張臨袁都彆想仗著資曆和多年隨侍的陪伴之辛勞令他高抬貴手。
他是已經給了半分情麵。
如果許擁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