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喝酒了?”
謝鳴章不動聲色地斂眉,語氣平和,沒有怪罪或問責的意味。
謝懷殷收了臉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懶得回答他,但若是無禮又要被斥責一頓,遂敷衍地點頭。
“宮裡來了口諭,陛下命你擔任典軍校尉一職,掌南衙官署禁軍。”
合著就這麼個事情,謝懷殷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
他‘嗯’了一聲,“知道了。”
話音,抬步就要走,謝鳴章又說:“不止如此,你還要即刻進宮點卯,陛下還交給了你其他要事。”
謝懷殷腳步一頓,銜著舌尖磨了磨,“什麼要事?”
“你進宮後就知曉了。”
“那我倘若不進宮呢?”
“你要抗旨?謝懷殷,這不是你可以任性的,口諭既下,便沒有抗衡的道理,難不成你連父母族人都不管不顧了?”
“謝鳴章,我有時候覺得你可真虛偽,滿口不離謝家和族人,他們真那麼重要?重要到你甘願同流合汙?嗬,你不是自認君子嗎?”
微風攜著清淺玉蘭花香從廊外刮進來,徒留一絲抓不住的殘餘,劍拔弩張的緊繃也被這絲花香吹散了。
謝鳴章並未被謝懷殷的話惹怒,雖受冒犯,可他是兄長,斷不會同這個不懂事的堂弟計較。
“懷殷,再過幾月,你便年滿二十二,不是小孩子了。”
撂下這樣一句話,謝鳴章便抬步同謝懷殷擦肩而過地離開了。
謝懷殷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旋即冷笑出聲。
又轉身對著背影早就消失在拐角的謝鳴章大喊:“老子二十二又乾你何事!操心你的謝家去吧——”
怒吼之後,仍不解氣,折身出了謝府,騎馬進宮了。
晚春的季節,天氣變化比人的情緒轉變更為迅速。
其後兩日,宮內諸人各司其職,寧浮蒻每天都抽出一兩個時辰去回憶上輩子的事情。
可惜十年太久,能被她想起來的事情太少了。
想不起來的無力感讓她過分煩躁,便日日都去騷擾漆如雋,她有正經名頭,當真開始接手春泉行宮的事務。
漆如雋避她避得很凶,兩人同在官署,卻並不能經常碰頭。
加之他確實有公務在身,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守在官署或寧浮蒻身邊。
和親的消息被拋出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