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怨偶昔(2 / 2)

她不會這麼笨,更不會這麼衝動。

她也不能這麼做,奩月跟在她身邊有幾年了,主仆情誼隻多不少,沒有好的理由,貿然殺了她,實在說不通。

而奩月又素來謹慎,做事情從不會留下把柄,寧浮蒻根本沒機會處置她。

遑論奩月就是謝家人又如何,她也不曾帶著不可告人或會戕害寧浮蒻的目的,沒必要把人給弄死。

那她同謝鳴章置氣的原因又是什麼?

謝鳴章頓覺無奈,確實比他年幼幾歲,心智稚嫩,為著些小事,何至於賭氣?

兩人訂了親,鬨點小矛盾無可厚非,卻不能始終疏離僵冷。

落在外人眼中,私下的非議不會少。

但要讓謝鳴章去主動解釋或開口哄慰也不可能,他認為多此一舉,反倒讓事情變得複雜。

譚文笙聽了他的話,不禁更愁,“我瞧著你對於迎娶殿下也沒有太高的興致,當初何苦找罪受?”

謝鳴章用指尖撚著袖口暗紋,酒盞離手背很近,近到他一眼就看見裡麵的果酒居然快要見底。

如此澀口的酒,他竟也在無知無覺中飲下這麼多。

“各取所需,嫁進謝家對她來說也是最好的一條路。”

話落,譚文笙搖著頭笑了幾聲,沒再繼續糾糾纏此事。

謝鳴章是如此篤信。

篤信寧浮蒻會堅定地依附於謝家,且心甘情願地嫁給他,同他成為一對琴瑟和鳴夫唱婦隨的眷侶。

篤信寧浮蒻除他和謝家外彆無選擇。

陽光偏斜逐漸居正,一晃就過去了近兩個時辰。

大半的人都已陸陸續續回來,內侍前去接下那些獵物,待送去陛下麵前過目後,就直接用於午膳的烹製。

漆如雋中途離開了一會兒,將事情料理好,再回返時,獵場又熱鬨起來,人幾乎都在,除了寧浮蒻。

他眉心一跳,直覺不妙。

果不其然,直到瞧見望舒騎著馬從林子竄出來,她身後並不見寧浮蒻的身影,漆如雋闔了闔眼瞼,想歎氣。

望舒下了馬,提著獵物直奔漆如雋的方向。

漆如雋避無可避,隻得立在原地,等她過來將事情說了,原是望舒和寧浮蒻走散,她繞著林子找了幾圈,沒有尋到人,便回來搬救兵。

“掌印,您快些隨奴婢去找找吧,現在都晌午,奴婢很是擔憂殿下。”

望舒不自在地眨了眨眼,捏緊手上拴著幾隻獵物的繩子,她不太會撒謊,小動作太多,豈能蒙蔽得了漆如雋。

“我會派人去找,你隨他們一起去吧。”漆如雋如是說著,抬手就要招來侍衛吩咐。

望舒連忙出聲:“不行!還是大人親自去找吧,奴婢放心些。”

漆如雋偏頭,目光沉沉地睨著她,他臉上毫無表情,平時那種好相處的感覺頃刻就沒了蹤影。

他的長相不算鋒利,即便是刻意斂著情緒,像是要發火的前兆,但看起來也仍舊沒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