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謝家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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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浮蒻幼時第一次過謝府省親小住之際,就跟謝鳴章結了梁子。

她坐著步輿,尚未入謝宅,便與正好下學歸家的謝鳴章撞在了一處。

兩隊人馬卡在門口,一時間難分前後。

守正門的司閽是個靠裙帶關係扶上去的小子,他一個頭兩個大,迎了這邊又要去迎那邊。

論尊卑上下,自然該寧浮蒻先進。

可謝鳴章身份不同,無論是在謝府,還是在外頭,他就沒有落人一步需要候著的時候。

彆說來的是公主,便就是謝淳妃也要因謝鳴章在謝家的地位而反複推讓。

外嫁女再榮耀,始終要倚仗母族,體恤子侄更是情理之中。

謝擎愛重謝鳴章,誰又敢沒有眼色地去下謝擎的麵子呢?

兩邊僵持須臾,謝鳴章自個兒掀了簾子下車,毫不猶豫地去到寧浮蒻的輦轎旁。

他出聲請公主先行,嗓音溫潤,帶著些少年青嫩的稚氣。

從前雖不曾見過自己這位二表兄,寧浮蒻卻早已在宮廷宴會上偷聽到那些貴女口中的他。

她們每每談及謝鳴章,皆歎多少華麗辭藻都無法去堆砌此人,羞羞怯怯,最後隻小聲念出十二字:名聲極佳、容貌極絕、性子極好。

這般完美無瑕的人就站在她的輦轎外,寧浮蒻不免緊張起來。

她在宮裡時時壓抑,膽小慎微,好不容易能出宮一趟,看什麼都新鮮,對誰都抱著友好態度。

彼時心機大不如現在,謝鳴章讓她走在前頭,她便真的聽從了。

等從轎子上下來後,寧浮蒻小心翼翼地想去同謝鳴章說話。

可他隻垂眸淡淡瞥她一眼,說:“殿下過府小住是謝家幸事,但家中多為您的長輩,他們一等就是一日,到了幕合時分殿下才姍姍來遲,是否不妥?”

寧浮蒻聽了,想為自己辯解是因為伺候謝淳妃才耽誤了出宮時辰,但視線觸及謝鳴章的臉色後,張開的嘴又徒勞地合上了。

謝鳴章也沒有等她,話畢,立刻邁步和她拉開了距離。

他似乎對她解釋與否並不在意,也不好奇,更不會追問。

少年身姿頎長,著太學生員服製,頭戴冠帽,腰係錦帶,肩寬背闊,行走時連袍腳都不曾輕晃過半分。

這是寧浮蒻第一次見謝鳴章。

印象極差,覺得他古板且咄咄逼人,並不好相處。

於是後來每一年她都會想法設法地避開同謝鳴章的接觸,偶爾遇見,也隻斂眉垂目地乖順行禮後就找借口遠離。

謝鳴章對她亦是冷淡疏離,明明長了一張好看的臉,但總沒什麼表情,對人接物都分外守禮客氣,說話也愛咬文嚼字,活脫脫是個小夫子小古板。

那時候寧浮蒻躲謝鳴章躲得很凶,像老鼠和貓,嗅到動靜就開始逃。

兩人的接觸越來越少,幾乎形同陌路。

而隨年歲漸長,謝鳴章到了成親的年紀。

他比寧浮蒻大七八歲,按理來說,早就該娶妻生子了。

親事訂下過兩樁,第一樁是和那位才貌雙全的榮月郡主。

二人稱得上青梅竹馬,婚事定的早,若順利的話,謝鳴章及冠後的妻子非榮月郡主莫屬。

偏偏出了岔子,郡主的母親患上急症,剛好在謝鳴章二十歲這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