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已經乾,死者死亡一段時間了。”令佳瑤與阮嘉煦對視。“我們到隔壁看看。”
阮嘉煦默默利用步子的長度,計算第一扇木門與第二扇木門的距離。
竟然不到二十厘米。
這裡更加混亂,碎裂的餐桌、茶幾、廚房的拉門和櫥櫃通通被截斷一半。
裝潢風格和隔壁的半個臥室截然不同。
一顆婦女的腦袋麵朝下,斷口處貼著水泥牆,看似遭到水泥牆斬首。
“這是另一戶人家……”令佳瑤已經看出端倪,話音微顫。
樓外的陽光,從半截陽台和廚房的窗戶爬進屋,漫兩人一身刺骨的寒意。
他們麵朝陽光、生活在陽光底下,背後卻是黑暗凶險、變幻莫測的深淵。
阮嘉煦連忙牽她走出詭異逼仄的空間,握緊她的手。
在外麵等的大爺,早有預料他們會露出見鬼的表情。“很可怕是吧?因為又有人跳樓,我們聽見響聲出門才發現。”
“在這之前,你們沒有聽見任何奇怪的聲音嗎?”
大爺苦笑:“慘叫嗎?要麼憋在屋子裡頭,要麼來不及大喊吧。”
令佳瑤啞口無言。
“真晦氣,偏偏出現在我們一層。”議論的婦女被昏暗的光線雕琢出一層層陰暗的褶皺,長在臉上,長在心上。
“是怎麼出現的?有沒有下次?”焦慮的胖大叔滿頭冷汗。
“是不是隨機出現呀?”
長胡茬的中年人煩躁地搔頭發。“他媽的,這種日子什麼時候到頭!”
“彆亂說話,到頭就是死掉那天……”
“你他麼的口臭,彆胡說八道!”
“你這人!好心提醒你而已!”氣急敗壞的短發大媽怒瞪雙目。
未知的事物,越是議論,越容易產生恐慌。
他們不經意或者故意散播恐慌,營造所有人同坐一條船的假象,形成密不可分的群體,讓他人分擔自己的恐懼。
聰明的姐弟倆早就退出人群,回八樓。
八樓的樓梯口,驀然探出一個長發蓬鬆的腦袋。
對方的臉背光,配上昏黑的環境,顯得十分陰森。
“佳瑤姐!”
一聽聲音,兩人便知道是白莉莉。
令佳瑤鬆一口氣。“你出門做什麼?”
白莉莉難為情地撓臉。“我聽見外麵很吵,又不敢自己下樓,想著找上來的人問發生什麼事。真巧,遇到你們回來。”
她地麵的影子朝兩人招手打招呼,煞有禮貌。
“外麵吵,多數是因為死人了。”阮嘉煦毫不客氣。
白莉莉登時麵無血色。“死、死人?”
“還不止死一個。”
媽啊!
她急忙捂緊嘴巴,阻止尖叫破喉而出。
阮嘉煦不想再和她閒扯。“我們回去了,你自便。”
“彆——等等!”白莉莉扒拉著令佳瑤的胳膊。“我想知道樓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不同的思路。你們看過無限流的小說沒?我就是寫無限流的。”
她雙眼晶亮,充滿期待的眼神。
這麼火的題材,連小學生也看。
“沒看過。”姐弟倆異口同聲。
白莉莉眨眨眼睛,笑容逐漸僵硬。“啊?沒?”
“抱歉,我沒空看網絡小說。”令佳瑤訕笑。
阮嘉煦實話實話:“我也沒空看,學習忙。”
令佳瑤詫異。
學習忙?周一至周四晚上經常找她微信聊天的是誰。
“呃……”白莉莉窘迫地咧嘴。“沒看過沒關係,寫這個題材的作者嘛,思維敏捷,腦洞清奇,總之我能幫上忙的……應該……”
令佳瑤想了想,認為多一個人分析現狀不是壞事。“我們到你家聊聊吧。”
阮嘉煦不情不願:“姐姐,我們的三文治還沒吃完。”
白莉莉豪情萬丈:“拿來我家吃!我請你們喝牛奶!”
阮嘉煦:“……”
白莉莉家有些亂,她難為情地把茶幾上的雜物拿走。
好客的她從冰箱拿出三盒純牛奶。
“冷的?”阮嘉煦皺眉。
“從冰箱拿出來當然是冷的。”
他接過其中兩盒。“我拿去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