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想了想,去年那幫丫頭去皇城時,他的確與何敬通過消息請他關照一二。這樣一看,還真得去謝謝自己那位老哥哥。
“嘖嘖嘖,綾丫頭,你這運勢要是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啊。”王平撚了撚手指,“合著你們剛才說的狗,不是在罵我呐?”
“哪能啊監丞,我們都敬著您呢。”夏綾笑了出來,“所以方才苒苒才問我狗去哪了。這次就是時間上太過匆忙了些,不然我倒真想把鈴鐺一塊帶過來。”
王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綾丫頭,我瞧著你在主子跟前還挺得臉的,你就沒想著往前在挪動一步?就比如……當個娘娘什麼的?”
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不小心的,夏綾的一根筷子掉到了地上,她彎下身子去撿。
“這事兒也不是咱們綾兒能決定的呀。”方苒狀若無意的把這話頭岔過去,“對了監丞,您跟何掌印的交情都匪淺,可怎麼也到這行宮來了?”
王平歎了口氣,這話一下子把他給問惆悵了。夏綾這時也直起了身,一邊擦著筷子一邊聽王平說。
“哎,好多事情,都是命啊。”王平幽幽歎了口氣,“掌印比我大上幾歲,從剛入宮進內書堂起,就是他帶著我的。我先是跟他在慈寧宮做長隨,後來又被帶到了東宮。結果那一回,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把烏木牌給丟了。”
王平神情鬱悶了些:“內侍丟了牌子可是大罪過。當時司禮監的張掌印,本說了要重罰,讓我到南海子做苦力去。是我那老哥哥求了他好久,最後才鬆了口讓我到這行宮來。”
“剛開始的時候,心裡其實挺不甘的。要沒出那檔子事,我現在高低也得在司禮監做個秉筆不是?”王平卻又淡泊的笑了笑,“但日子久了,倒覺得在這行宮也挺好。在這當值的孩子心思都純,沒宮裡那些個烏糟事,我便也既來之則安之了。”
見倆丫頭被自己說的都不言聲了,王平一拍桌子:“嗐,所以啊你們兩個,以後自己都多長點心眼,實在受不了那委屈大不了就再回行宮來,聽到沒?”
方苒將手擋在眼睛上,高高的仰起頭來:“您乾嘛呀,說得我都舍不得走了。”
“嗨呀,出息!”
王平總擔心底下人伺候不周到,吃過飯後便又回去重華殿幫襯著何敬。
到晚上,夏綾和方苒鋪好了床,還像從前一樣,散了頭發一同躺在炕上。
熄了燈後,房間中伸手不見五指。夏綾在被褥下碰了碰方苒的手,輕聲道:“苒苒,你沒什麼想問我的嗎?今天在王監丞跟前你幫我打了好多掩護。”
“綾兒,你要真想跟我說的話,還用我上趕著問你嗎?”
“嘁,你這謹言慎行的勁兒倒用在我身上了。”夏綾翻了半個身,臉衝著方苒,“苒苒,你猜到些什麼了?”
方苒說:“彆的不敢多猜,但你和皇上的關係,怕不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吧?”
“嗯。”夏綾在黑暗中點了下頭,“不瞞你。我跟他,認識好久好久了。之前在浣衣局,東北角不讓人靠近的那間矮房,是我們小時候的住處。”
方苒還是有些意外的。她起初隻是猜測,救了夏綾的不是狗,而是她的臉。畢竟對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來說,見色起意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隻是她沒想到,這兩人間的淵源竟如此之深。
“那你……怎麼會到這行宮來?”
夏綾本想說傅薇的事,可張口時卻變成:“發生太多事了。但簡單來說就是,他想讓我做他的淑妃,可我沒有順著他。那個時候鬨得很難看,也都狠狠傷了對方的心。”
“那現在呢?你又樂意了?”
“還是不樂意,好在他現在也不提這事了。”夏綾並未遲疑,“隻不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