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偽裝出來的溫良模樣,他肯定不可能輕易暴露在彆人麵前。
車廂又是沉默。
回去的路好像格外的長,她按下車窗,涼涼的風從外麵吹進來,拂過她的臉頰,十分舒爽。
她本來以為兩人的交談已經結束,隻等著車子到達目的地然後各回各家。
卻又突然聽到他說,“你和楚興元是什麼關係?”
她麵色一僵,腦海中瞬間想起那個傭人的話:
“剛才靜石少爺換衣服也是在三樓客房換的。”
三樓肯定不止一個客房,但此刻安茴心中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安茴反問。
“我當時剛好在那間客房,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宿靜石溫聲道。
安茴頓了頓,問:“哦,那你應該能聽出來是他在威脅我吧?”
宿靜石沒有回答。
他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的摩挲方向盤,幽暗的藍眸出現了片刻的渙散。
等車子到了安茴樓下,她神色嚴肅的看著他,認真的說道:“給我點時間,我會找機會向你證明我真的是被威脅的。”
宛若海底深處的眸子直視著她的眼睛,似乎不太在意,“有必要嗎?”
眼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裡,安茴身子顫了顫,她穿的薄,今晚的溫度又有些低。
同時,她心裡產生了一些不太容易察覺的微微的淒涼感,當然這種細微的情緒,她並沒有意識到,隻是覺得有些難受罷了。
等到第二天,她才知道自己昨天為什麼那麼多愁善感。
她發燒了。
淩晨時分做了個火山噴發的噩夢,驚醒後嗓子像是在冒火一樣難受,起先她以為自己隻是口渴,想站起來倒杯水,卻腦袋一暈又倒在床上。
鼻子也像是堵了兩團棉花,腦袋嗡嗡的。
當然這些都還能忍受,她堅強的起身,拉開窗簾發現天還沒亮,頓時心裡委屈起來。
又將自己埋在床上,睡著睡著突然小聲抽泣起來。
她從小開始,隻要生病發燒就會情緒低落,嚴重的時候可能會很傷心的流眼淚,可她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傷心。
每當生病,總是她最脆弱的時候。
好想回家……
然而這裡卻並沒有她的家人。
安茴坐在床頭,虛弱的擤鼻涕,突然起意打通了宿靜石的電話。
電話久久才被接起。
“安茴?這麼早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
宿靜石的聲音慵懶中透著沙啞,應該是剛從睡夢中醒來。
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