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急又怒,抱著青鯉大聲喊:“鯉魚,鯉魚,怎麼辦!”
青鯉竭斯底裡:“把我的頭劈開,讓他們出去!”
高山一愣,雖然他很著急,但也沒有急壞腦子,他知道這頭是絕對不能劈開的,聽青鯉的話,應該是頭裡麵有什麼東西在折磨她,高山盯住青鯉的眉心,他記得最後那些古怪的東西就是從這裡進去的。
要怎麼弄出來?
高山沒多想,將嘴唇狠狠地貼在青鯉的眉心,在森林裡被蛇咬了,他們都會這樣把蛇毒吸出來。
外溢的能量本就找不到出口,這會兒被這股吸力吸引,瘋狂奔湧而至,穿過青鯉的眉心,一股腦地被高山吞入口腹。
高山本想吸一點吐一點,可是那些能量似乎極其鐘愛血肉之軀,不容分說便逃進了高山體內。
青鯉的痛楚漸漸減輕,然而高山幾乎是立刻就嘗到了惡果,他全身的經脈都像被刀子撕裂般疼痛,那些能量急於找到棲身地,又嫌棄高山的身體太弱,幾乎是劈山開路般親自拓寬高山的經脈,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如同岩漿灼燒高山的五臟六腑。
於是,在地上打滾的人變成了兩個。
冷汗不要錢一般從高山身體各處滾落,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痛到極致,叫囂著要將他撕碎,他承受著無邊無際的痛苦,不管身體抽搐成什麼姿勢都無法緩解半分,他瘋狂用頭撞擊著地麵,一絲絲紅色的血液滲出,皮開肉綻,露出森森白骨,可是一瞬之間卻又恢複如初,痛楚不減,他大喊著:“鯉魚,殺了我!”
與青鯉那句把頭劈開異曲同工。
然而青鯉根本無暇顧及他,她在劇痛之下意識開始渙散,識海裡的小火苗占了上風,如同貪婪的貔貅,把殘存的光能量全部舔舐乾淨,還有些意猶未儘。
這兩人一人半死不活躺在地上好似挺屍,一個瘋狂磕頭,若是祖宗十八代埋在他麵前,這會兒墳頭青煙大概都要燒起來了。
而地上的光源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驚下,一蹦一跳迅速逃離了這兩個非正常生物。
它們一個接一個跳入水潭之中,如果不是自殺,就說明……
“高山,水潭下可能是出口。”
青鯉氣若遊絲,高山狂暴的力量正還沒處使,聞言一瞬間暴起,拎起青鯉就跳進了水潭之中。
一如既往的行動迅速。
青鯉真的很想誇他幾句,如果自己不是個旱鴨子的話。
旱鴨子隻能閉氣,等到高山一路下潛,跟著光源再次落到地麵時,青鯉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
高山的頭在水裡泡了許久,好像也沒有那麼疼了,他驚奇地把青鯉抱在懷裡,道:“你不會遊泳?你不是鯉魚嗎?”
青鯉:“……”
這該死的原始社會,真是一分鐘都活不下去了。
但既然還能喘氣,就還是要努力試著活一活的。
好在識海裡的小火苗恢複了力量,熱氣騰騰地燃燒著,飛速修補著青鯉殘破的身體,讓她好受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