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嘿嘿一笑,說:“我也很餓,醒來後吃了好多肉,你等著,我去給你拿奶蜜。”
青鯉連忙製止他:“彆彆彆……彆再給我喝嬰兒奶了,我要吃肉。”
高山撓撓頭,欲言又止,最終也沒說什麼,立刻起身,不一會兒就帶了一大碗肉和一罐奶蜜回來。
這時候青鯉也已經撐著身體起身,她是真的累了,麵色透著幾分蒼白,一頭烏發散開垂落在身側,手臂上細細的骨架脈絡清晰,這一場對她的消耗實在太大,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弱不禁風。
她從床上攏了幾塊獸皮墊在身後,疲軟無力地靠在那裡,見到高山帶來的食物,眼中放出光彩,迫不及待捏起一塊肉,塞進嘴裡。
……
嚼啊嚼……
再嚼嚼……
青鯉臉都綠了——嚼不動。
高山默默遞上那一罐奶蜜,青鯉屈辱地接過,默默垂淚,她居然真的隻能喝嬰兒奶。
一口奶蜜入喉,滋味美妙極了,比烈火之前做出來的那罐還要好喝,應該是出於巫的手筆,裡麵加了某種有助於恢複的草藥,青鯉能感覺到失去的精力和體力在迅速恢複。
她抱著奶蜜罐子,一口又一口,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高山對她細致入微的體貼。
在過去的日子裡,她吃的肉一直都是肉嫩可口的,那種她最愛的小獸,高山一點都不愛吃,隻是因為肉嫩,才特地去獵捕來送給她。
也常有抓不到小獸的日子,高山就會把獵物腹部最軟最嫩,脂肪含量最高的肉切出來,一小塊一小塊,無論是烤著吃還是煮著吃,都特彆適合她的口味。
而高山自己,根本就不會吃得這般精細,獸血,內臟,大塊的肌肉才是他的最愛,幾乎不太用嚼,就咽下了肚。
她一直在享受這樣無聲無息的體貼,直到到了部落,高山沒有時間去給她捕獵,她才發現部落人吃的肉,她根本就咬不動。
這狼人的深情,既有熱烈火辣,又有溫潤細水,總在不經意間,就讓青鯉的心底又酸又軟,還帶著絲絲愧疚。
吃光了一罐子奶蜜,青鯉又睡了一會兒,傍晚時分再次醒來,已經恢複了全部精力,神采奕奕。
“巫要見你。”高山進來說。
一個部落的巫是部落裡地位最高,最為神秘之人,不是隨便誰都可以見的,即便是外來客,也很少有人能得到巫的接見,可見巫對青鯉的重視。
青鯉整理了一下儀容,跟著高山走進了部落裡最大的那間石屋。
石屋裡麵寬敞明亮,每一塊石磚都被打磨平整,窗戶開得很大,窗簷卷著獸皮簾子,既能遮光,又能擋風。
石屋裡麵已經坐著好幾個人了,奔突坐在上位,他的下手邊是黑水,黑水之下是烏雅,奔突旁邊更精致的石座上坐著一個極老的女人,烈火站在她的身後,平日裡風風火火的她,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