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發現是紫月眉頭一皺將人攔住,又朝著秦瓊道:“太子妃您回來了?”
秦瓊目光落在紫月身上,想起今日隱娘對她說的話。既然她都知道留著紫月或有隱患,難道李連奚不知道嗎?想想自己還是不要多管吧。
紫月手中端著湯盅,身子一側將要進去的秦瓊攔住,道:“聽說殿下受了傷,奴婢特意熬了補湯來送給殿下。奴婢想親自送給殿下,太子妃可否讓有福公公帶個路?”
有福一聽頭疼了起來,他前前後後不知對紫月說了多少遍,殿下不會見她,竟然還敢要求太子妃。“紫月姑娘,殿下說過不見,這天寒地凍的,你還是回吧。”
若換了以前紫月必定還要再磨一會兒,今日隻看了秦瓊一眼,便端著湯盅往回走,沒有繼續糾纏。
有福換上笑容:“太子妃可是要歇息了?”
秦瓊點頭直接去了偏房洗漱。
再回來時,門兩邊點了燈籠,屋內燈火通明,李連奚還坐在白天那個位置正垂眸看書。
秦瓊頭發半乾,想坐在床邊等頭發乾好。才走了兩步又停下,問他:“你……傷口不疼了?”昨日昏迷不醒,今日就能下床,現在還能看書?
李連奚將手中書微微放下,似乎聽到她心聲一般,抬頭淡淡道:“疼就不能看書了?”
好像說得也有道理,不知是他能忍還是習慣了形不露於色。沒再理他,剛要繞過屏風,便聽到身後“嘶”了一聲。
李連奚起身時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秦瓊腳步一轉走過去扶住他。“可是要睡了?”
李連奚抬眸間不經意撇了一眼她的側臉,溫聲道:“睡前還要塗傷藥,你若困了就先睡吧。”
將李連奚扶到床上坐好,他開口問道:“怎麼又回來了?”
秦瓊坐在一旁等著有福過來,聞言頓了片刻道:“你覺得我不該在這住著,應該回去?”
李連奚咳了一聲,突然明白是自己誤會了,連忙搖頭:“不是,你若想住大可一直……”住著,這話好像也不對。
他沉默了。
一直住著?秦瓊覺得兩人每日睡在一起,醒來就看見彼此。你醒了他沒醒,他醒了你沒醒,感覺怪怪的,還是各自睡各自的比較舒服吧。
過了一會兒有福將藥膏送來就溜了。“殿下就交給太子妃了。”
李連奚甚至來不及說上一句話人就沒影了,目光落在秦瓊手中的托盤,不自在道:“要不孤把有福叫回來?”
昨日秦瓊是看著顧太醫上藥的,她記得如何做。
見她真的要靠近,李連奚瞬間僵硬。
李連奚身上包紮的白布早就取下了,傷口也已結痂,秦瓊認真看著他道:“脫衣服。”
李連奚垂在兩側的手緊了緊又鬆開,認命般轉過身子,慢慢脫下了寢衣。
他整個後背便暴露在秦瓊眼前,秦瓊手中握著藥瓶微微一愣。他的手臂、肩頸肌肉線條堅硬流暢,隻是新舊交錯的疤痕破壞了這份美感,反而多了一份野性。
而這些正表明李連奚這不是第一次挨打,這些疤痕走向過於密集,秦瓊感覺自己腦子似乎宕機了。
過了會兒秦瓊才想起來打開藥瓶,用手蘸取藥膏往傷口上塗抹,一邊問道:“怎麼不用些祛疤的藥?”
李連奚完全忽視不掉她的觸碰,隻能忍著不自在繃緊身子,不知道要不要對她說實話。他留著這些疤是為了什麼,有時他也不知道。是為了記住恨,還是為了警醒自己不要忘記。“他們傷了我,為什麼我要抹去他們傷我的痕跡。就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