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愣了愣,一時間沒想起青梅口中的人是誰。從記憶中搜尋一番,才想起這人便是她常年戍守邊疆的兄長,名叫秦文靖。上回提起這個人,還是他被無辜冤枉與萬壽宴下毒有關聯。
“肯定是太子殿下特意吩咐過的,有福公公還說了,秦小將軍明日也會參加春獵,說不定您就能見到了。”青梅篤定道。
這麼一說,秦瓊好不容易想明白的事又沒底了。明天麵對秦文靖,會不會被察覺他的妹妹換了人。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好相處嗎?各種個樣的問題瞬間塞滿了一腦袋,她覺得頭都大了。
巍龍山位於宮外,叢林茂密,飛禽野獸居多。且環境優美,前幾年便被李肅定為春獵的地點。整整花了一年的時間,選地建造了供人居住的皇家彆苑。
次日一早,東宮整整準備了三輛馬車,有兩輛裝載的都是此次春獵為太子和太子妃準備的物品。
幾日沒見的兩人終於在同一輛馬車內見麵了,這種安靜沉默與以往大不相同。偶爾的眼神交彙,好似試探對方,又像在逃避什麼。
從秦瓊一進馬車李連奚這幾日的煩悶便都消散了,但又不能表現的過於明顯。也怕招她嫌惡便還是無動於衷的模樣,沒有先開口。
可馬車搖搖晃晃不知走了多久,李連奚無數次偷瞄那張平靜的臉之後,他忽然想較量較量,看看他們二人到底誰先開口。
從皇宮到巍龍山,馬車要走上一個時辰。李連奚到底才病過,有些精神不濟,便早早閉眼小憩。
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消失,秦瓊才敢朝李連奚看去。似乎瘦了些,臉色也不好,唇也沒什麼血色,看上去實在不怎麼康健。
正出神,李連奚卻突然咳了起來,呼吸都變得急促,整張臉憋得通。
看他好像很難受,秦瓊視線一掃,想去將桌上的茶端給他。她剛想動,李連奚已經止了咳,仍然靠在車壁上眼睛都未睜開。
要不是看見他尚在起伏的胸膛,她還以為剛剛都是是幻覺。秦瓊收回手,裝作沒看到,轉而掀開窗簾欣賞外麵的景色。
馬車繼續走了很久,李連奚似乎是真的睡著了,沒再有任何動靜。
窗外的景色再新鮮,看來看去還是青山綠木。秦瓊朝馬車身後看,綿延的隊伍一直延伸到她看不見的地方,秦家的馬車在哪個位置呢。
在眾人骨頭散架前,他們的隊伍終於到了巍龍山彆苑。
宮女太監們忙著卸東西,又要將帶來的這些分彆搬入各個主子的住處。這些當然不用宮裡的主子們操心,他們則是要同皇帝一同去圍場。
今日隨行官員和禁衛軍眾多,他們早已守在巍龍山周邊,以備不時之需。
秦瓊跟在李連奚身邊,周圍的嬪妃公主、以及大臣千金,若是參加春獵的,長發皆被束起,一身裝扮都乾淨利落。
一眼望過去,陌生的麵孔居多,倒是李有儀臉上正激動地和一旁的李連景說著話。
李肅站在正前方,環顧四周,空氣怡人,看得出來他心情也十分不錯。“今日天氣不錯,望各位都有不錯的收獲。”
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就擅長騎射,想到即將獵到的動物,他的眼底閃著如烈火般的野心。
一旁的李連奚將皇帝的眼神儘收眼底,輕咳了一聲,上前兩步行禮道:“父皇,兒臣身體不適,今日怕是獵不到什麼東西。”
李肅麵上不變,但心中不免覺得掃興。不過太子的身體一直病弱,他也就沒有在意,隻道:“太子好好歇息即可。”
又轉而看向李連景,語氣親昵了不少:“景兒可準備妥當了?可不要讓朕失望。”
李連景嘴角一勾,看上去胸有成竹,微微拱手道:“定不會讓父皇失望。”
李肅笑著點點頭,大聲宣布道:“今日若誰獵得多,賜南海珍珠一箱。”
果然皇帝金口玉言,眾人開始熱烈起來。皇帝的賞賜固然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