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不用旁人提醒,毋庸置疑。
至於那隻貓?
腦子裡一閃而過那薑黃色肥胖一團,不過是隻貓,他跟貓置什麼氣。
薑玉堂搖了搖頭,低頭繼續去看手裡的信。
這次從南疆回來的人,聖上已經一一論功行賞。沈陸兩家聯合,包攬了大部分的軍功。
據說劉滿在南疆時就已經投奔了陸家。
劉府幾代單傳,如今他膝下唯一血脈沒了命根子,斷了香火。陛下賞賜的再多,也難撫慰他心中大痛。
薑玉堂的眼神從那挪開,眼神往下落在最下首。
此次回京,大部分人如同劉滿一樣早早的就投奔了沈陸兩家。求得一個平安與榮華富貴。
能在從中脫穎而出。既不投奔沈陸兩家,且還不被搶占軍功的,唯有一個叫宋行之的。
薑玉堂的目光往下,落在了那三個字上。
宋家算是出身貴族,其祖輩皆為武將出身。宋父乃是上都護府副都尉,正四品。
宋行之出身之高,根基又都在南疆,也難怪沈陸兩家不敢過於得罪,這次回京,倒是不知為何他也跟著回來了。
薑玉堂的眼神落在上麵,搭在桌麵上的手指敲了敲。
“宋府之前是不是送了東西來?”趙祿眼神落在上麵,點了點頭。他彎腰往裡走,沒一會兒手中捧著個長錦盒出來。
“入京第二日東西就送到侯府了,世子您不在,這才一直擱著。”
錦盒細長,大約一尺。黑檀木雕刻的,上麵的蓮花栩栩如生,光從錦盒表麵來看,這東西就不是凡物。
趙祿彎著腰,小心翼翼的放在桌麵上。
薑玉堂看了一會兒,才道:“打開。”
錦盒打開後,裡麵用紅絲綢包著。趙祿拿在手心,一點點攤開後,這才愣了:“世子,是一幅畫。”
薑玉堂一眼就認出來:“是離老的《秋月圖》。”
離老的畫幾乎是千金難求,無價之寶。當初,薑文林要送沈清雲的那副是假的。
而麵前這幅才是真跡。
薑玉堂自己那就私藏了幾副,自是知曉這幅畫的名貴。幾年前曾在蘇州出現過一次,他還派人私下去買過,但他的人還沒到,就被人半路奪走了。
當時,還聽聞買畫的人出了天價。
兜兜轉轉幾年,沒想到這幅畫居然又出現在他手裡。
薑玉堂眉心卻是皺了皺,宋家地位不低,宋行之這人在南疆又立下過不少軍功,未來前途無量。
他不巴結沈陸兩家,卻在入京第二日就送永昌侯府這麼大的禮。
著實蹊蹺。
“收起來吧。”薑玉堂的眼神落在那上麵片刻,隨即挪開:“找個時間,將畫送回去。”
趙祿點頭,彎腰小心翼翼的將畫給卷了起來。
翌日,薑玉堂還未找到機會去會會這位宋家少爺,宋府的禮箱又抬入了永昌侯府。
這回是直接送到了薑老夫人那兒。
沈清雲一大早,就被叫到了壽安堂。她昨日在書房被折騰的不輕,回去後也沒睡好。
那張雪一樣白皙的臉上,眼下帶著淡淡的烏青。
她行禮起身的時候,薑玉堂瞧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那略微僵硬的腿上,又很快的挪開。
“都起來。”
薑老夫人倒是高興,手指著箱子道:“去瞧瞧有沒有喜歡的,挑一些。”
沈清雲看過去,地上兩個箱子裡都是些金銀珠寶,大部分都是女子喜愛的首飾,其中一個小匣子裡居然擺著十來顆夜明珠。
夜明珠珍貴,往常小小一顆就賣出天價,這裡麵一顆足有雞蛋大小,極為稀有。
前方,林靜婉正拿著一顆夜明珠握在掌心中,很是喜愛。
沈清雲看了一眼,就搖搖頭:“不用了。”她垂著眉眼,興趣不大:“多謝老夫人,隻是都是女兒家喜愛的東西,清雲拿著不便。”
薑玉堂在一側喝茶,聽聞後眉心皺了皺。目光落在她那腰上,昨日坐在他腿上時,也不見得她說自己是男子。
他眼神落在那匣子夜明珠上,側過身朝趙祿吩咐了一句。
於是,回了墨荷園,沈清雲推開門,就見一顆夜明珠擺在她的桌麵上。
而千金跳在桌上,伸出爪子,熟練勾著夜明珠滾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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