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離開(2 / 2)

替身他上位了 義楚 12457 字 4個月前

朱紅色雕花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床榻上,沈清雲睡得正沉。

背後一陣氣息擁來,睡夢之中硬生生被驚醒,嚇了她一跳,差點兒就要叫出聲兒。

“是我。”薑玉堂一邊抱著她腰往下躺,一邊揉著眉心:“彆動,讓我躺會。”

熟悉聲音照樣嚇得她不輕,她抱著被枕頭往裡麵擠,一陣無奈:“你怎麼來了。”

屋子裡靜悄悄,薑玉堂如何沒聽見她歎氣聲。

剛閉上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

他看著床榻上,沈清雲抱著枕頭離他離遠遠兒,白玉般臉上滿是防備,那模樣跟躲瘟神似。

“過來!”他嫌她離遠了,伸出手。

屋內沒點燭火,隻有窗外月亮。沈清雲抱著枕頭往他那兒看了一眼,卻是沒動。

薑玉堂收回手,胳膊往裡麵一伸,逮小雞崽似立馬就將人抓住了。

“躲什麼呢?”掐著她腰收緊,他伸手過去鬨她:“昨日不還在我懷裡嗎?今日就離我離得一丈遠了?”

一張床才多大?沈清雲被他掐著腰,有苦說不出。

她剛睡醒,眉眼籠著一層煩躁,與平日裡不同。隻可惜,薑玉堂將她抱在懷中,沒瞧見。

他隻垂著眼,跟提早想好了似:“一般女子都會給喜愛男子做香囊,你為何不做?”

沈清雲被他完全籠罩在懷裡,密密麻麻都是他氣息。卻垂著眼簾,一臉冷淡道:“我不會。”

“不會就學!”薑玉堂語氣放軟了些,低聲哄她:“明日我叫個婆子來教你,你學會了再給我做。”

沈清雲不想學,她看著麵前,眼裡一片空洞。

“我問你話呢,說話。”他生高,力氣也大,兩隻手掐住她腰,她沒忍住,喉嚨溢出一聲吃痛聲。

床榻下,不知何時被吵醒千金跳了上來,它準確無誤伸出爪子,在他臉上狠狠一撓。

屋子裡劈裡啪啦一道聲響,燭火點亮了。

沈清雲下了床榻拿了白玉燭台上來,往床榻上照了一照。隻一眼,她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薑玉堂坐在床沿邊,眉眼冷冷垂著,聽見她聲響,掀開眼簾懶洋洋瞥了她一眼。

隻見那張麵若冠玉似臉上,陰沉如水。而他耳後,頸脖處三條血痕鮮血淋漓。

從下顎處一直往下,足足有半根手指長。

而始作俑者被他抱在懷中,掐住後頸脖,動都不能動。

沈清雲想上前,卻是又不敢。她怕他傷害了貓,一臉手足無措。千金氣撓床榻,沈清雲看了心疼,又上前:“你……你先放了它。”

“嗬!”薑玉堂沉著臉,紋絲不動。

他抬起頭,頸脖上疤痕鮮血淋漓:“沈清雲,你是不是瞎了,是它先動手。”

“是……是它。”千金撓著被褥開始不耐煩叫了。

沈清雲眼神都在它身上,自然是沒看見薑玉堂麵上越來越冷神色。她將手中白玉燭台放在手邊桌麵上,蹲下身小心翼翼上前。

她抓住薑玉堂手,一點點掰開扣住貓頸脖手指,一根、兩根、三根。

千金從手裡救了出來,立馬像風一樣竄飛了。

沈清雲狠狠鬆了口氣,然而還未等她鬆懈,一隻手便從床榻下伸了出來,一把掐住她下巴。

薑玉堂坐在床榻邊,垂眸看著絨毯上人。

他頸脖上那道鮮血淋漓傷口還在,目光一片冰涼。眸子撞入沈清雲眼簾中,緊咬著喉嚨裡溢著陰森森笑:

“沈清雲,是貓重要還是我重要?”

她抬頭,燭火下,那張臉撞入她眼中。

腦海中,另一道聲音也是如此。千金調皮偷偷溜進他書房,打翻了墨汁,弄壞了他剛得兵書,他單手領著貓後頸脖來找她。

她怕千金吃苦,也是趕緊護過去,一點一點掰開了他手。

於是那隻手便伸出來,懲罰似捏著她鼻子,一臉無奈:“貓重要還是我兵書重要?”

當時她是如何回?

沈清雲記不得了,隻是後來,她翻山涉水,無論是去天涯海角都再也尋不到那個人,她才明白。

沒有什麼比他更重要。

“你重要。”

那掐在她下巴上手這才放開。

薑玉堂坐在床沿邊,頸脖上血痕滴了下來,玄色衣領洇濕了一片。

沈清雲趕緊去裡屋,拿了膏藥。

“傷口有些深。”沈清雲仔細看了眼,千金是用了全力了。它指甲許久沒剪,速度又快,傷口乍一眼看很嚇人。

她仔細清理掉四周血液,手指抹了膏藥湊上前:“有些疼,你忍忍。”

薑玉堂坐在床沿邊不說話。

他眼神看著前方,正對麵,千金跳高高站在八鬥櫃上瞪著他。

膏藥清涼碰到傷口,便是一陣刺痛,薑玉堂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側,沈清雲手一抖。

正前方,千金弓著身子炸起了毛。

發沉一張臉上到底還是溢出了笑,薑玉堂仰起頭,眼中眸色深深。他麵對著沈清雲,臉上是帶著笑意。

“怎麼,嚇到了?”

他接過她手中膏藥,站了起來。這屋子小很,一眼就瞧見頭。薑玉堂一邊皺眉,一邊走到梳妝台那兒。

高大身子往下彎,他抹了點膏藥自個兒對著鏡子抹了抹。

“這屋子太小了。”嫌棄皺了皺眉,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薑玉堂邊走邊道:“明月樓弄好了,你明日搬過去。”

沈清雲半點兒都不想去什麼明月樓。

她抬起頭,看著他頸脖,雖然他沒說,但傷口那麼深誰都會疼。開口拒絕話便委婉了一些:

“搬來搬去,我可能不太習慣。”

“你睡我書房都習慣,睡那兒有什麼不習慣?”薑玉堂不為所動,她這屋子小可憐,有什麼好住?

再說了,她跟了他,不要名分,錢財之物總不能不給。

“那處修葺很好,裡麵東西都是精心布置,什麼都不缺。”他低頭倒了杯茶,入口一陣苦澀,還是去年陳茶。

他擰著眉喝下去,茶盞放下來,看著角落裡對他齜牙咧嘴貓:“把貓也帶過去,地方大些貓也好活動。”

“可能……”指甲掐了掐手,沈清雲喘了口氣,語氣艱難卻還是道:“可能不行。”

麵對薑玉堂看過來臉,她眼神裡一片清明。

清醒地有些不正常,像是在提醒他:“我早晚有一天會搬走。”

薑玉堂早晚有一日會娶妻,倒時候她就該走了。

雖然一想到這個念頭,她便心下慌張,手腳發涼。胸口處像是被針紮一樣,密密麻麻發疼。

但她還是要走,這是必須麵對現實。

沈清雲慘白著臉站在燭火後,薑玉堂看了許久,直到她身子都在細微顫抖。他才點了點頭,笑了一聲:“好得很!”

再轉身,一雙眼神已經涼了。

外麵漆黑一片,深黑夜裡清幽寂靜,薑玉堂麵無表情出了門。

趙祿縮在門口,歪著腦袋都要睡著了。瞧見世子爺出來,趕緊跟了上去。

這大黑天,世子爺臉上黑能滴水,趙祿跟在身後,渾身哆嗦:“世……”一仰頭,瞧見世子爺頸脖處傷口,嚇得眼睛都瞪大了。

“世……世子爺,您這脖子是怎麼了!”

“閉嘴!”薑玉堂轉頭,冰冷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嚇得趙祿差點兒跪在地上。

大半夜一肚子火,他盤算著跟人越過越好,卻沒想對方一門心思想著要搬走。

眼眸閉上,沈清雲剛那模樣在他眼中一閃而過,薑玉堂想著想著,倒是氣笑了。

就說一句離開他話,她就嚇得渾身顫抖。麵色慘白跟水裡撈出來一樣,這就……還口口聲聲說要離開他?

他停下腳步,往後看了眼。

小院裡燈火還亮著,轉頭看去,剛說要離開他人站在門口。

渾身隻穿了一身雪白寢衣,消瘦身子在風中像是一吹就倒,低頭看過去,腳上連鞋襪都沒穿。

怕是他剛走她就追出來了。

“世……世子。”趙祿在一遍提醒:“表少爺在那兒等你回去呢。”

“知道。”薑玉堂唇瓣往上翹了翹,又硬生生往下壓了下去。

“看到時候是誰離不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