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刺梨(2 / 2)

替身他上位了 義楚 10434 字 5個月前

“這是什麼。”

沈清雲沒出聲,倒是喜鵲嚇了一跳,拿著被褥手也放了下來,一張臉煞白。

“這……他不是說燙傷了麼?”

“這哪裡是燙傷?”

沈清雲走過去,指尖挑開衣角瞧了一眼。外麵露出皮肉已經滿是紅腫了,衣裳裡麵更加可怕。

皮肉腫高高,通紅一片像是快熟了,上麵密密麻麻都是丘疹。而躺著人雖是快昏迷了,可手指卻還是費力在撓著,可見是十分瘙癢。

“表……表少爺,我……我不知道。”喜鵲看這樣子快要嚇哭了:“前段時日問他,他胳膊泛紅隻說是燙傷,我……我就沒注意。”

這樣子看著可怕很,模樣十分嚇人,喜鵲嚇得捂著喉嚨想要吐,硬生生壓了下去。

可眼睛卻是半點兒都不敢看床榻上。

“過來,幫我扶著。”喜鵲閉著眼,顫巍巍伸出手。

相對與她模樣,沈清雲就平靜多了,下麵那人確是恐怖,她麵上卻沒半分嫌棄。

麵上依舊是平日裡淡淡樣子,與對待平常人無半點不同。

沈清雲打開藥箱給人施了針,床榻上人開始穩定下來:“去找一把剪刀來。”喜鵲趕忙放手去找。

剪刀剪下衣物,渾身都是銅錢大小紅疹,有地方還撓出了血,十分嚇人。喜鵲沒忍住,捂著喉嚨到底還是吐了出來。

她捂著門框,吐撕心裂肺。

這時門卻被人推開,來人瞧見裡麵場景,手裡食盒都掉了下來,飛快往裡衝:“你們做什麼,在做什麼?”

他一把拉開沈清雲就要往旁邊推:“彆動我弟弟。”

沈清雲手裡拿著針,動都沒動,隻掀開眼簾看了他一眼:“不想他死就放開。”

“表少爺?”來人正是之前每日給她送飯那位,照顧沈清雲時候還儘心儘力照顧千金,沈清雲對人一直有印象。

“表少爺,您怎麼在這兒?”

沈清雲眼神落在他手上,那人立馬放開。

“阿貴哥,表少爺是我叫來。”喜鵲扶著門站了起來,吐她雙腿有些發暈:“你還說阿福哥是燙傷。”

沈清雲繼續給人施針,阿貴看著卻是紅了眼:“好端端兒人就得了這個病,我們沒錢請大夫也不敢跟人說,要是三奶奶知道了,隻怕就一張席子將人扔到亂葬崗去了。”

他隻能將人偷偷藏了起來,蓋上被褥,捆住雙手雙腳。囑咐他,千萬不能出聲,出聲就要被扔出去了。

阿福小小年紀卻是十分聽哥哥話,不讓他出聲他就不敢出聲兒,牙齒都要咬碎了也沒讓人發現。

“求求表少爺救救我弟弟。”阿貴跪在地上,滿臉是淚:“奴才日後做牛做馬來報答您。”

沈清雲施完最後一根針:“沒那麼嚴重。”

她直起身道:“也不用你做牛做馬。”

阿貴麵上一臉欣喜,抬起頭時麵上都激動發著顫:“表少爺意思是我弟弟有救?”

“不過是天氣潮濕,染了丘疹。”京都是北方,天氣乾燥。但無奈入秋之後多雨。下房又常年不見陽光。

十來個人擠在一個通鋪裡,阿福年紀小,又是睡在最裡麵一個。受了潮氣渾身起了疹子沒有及時醫治而已。

沈清雲打開藥箱,拿出幾盒膏藥。整間屋子裡隻有一張瘸了腿桌子,她便站著寫:

“每日三次,五碗水煎成一碗水。”

她想了想,又低頭加了幾種草藥:“這幾種多買點,每日大火熬成水讓人泡上半個時辰,好快些。”

阿貴雙手接過,激動地跪了下來,一個勁兒點頭:“多……多謝表少爺。”

沈清雲背起藥箱,出門時候又轉身:“最好是想法子,把他身下那套被褥床榻都給換了。”

喜鵲跟著沈清雲出去,一路上忐忑要命,不敢說話。

她剛剛表現一點兒都不好,在表少爺麵前吐成那樣,也不知道表少爺會不會嫌棄她。

咬了咬唇,她幾次都沒敢開口,壯了壯膽子才道:“我……我是女子,膽子要小些。”

這是為剛剛她吐成那樣辯解。她是女子,膽子小些,受不住正常。

看著表少爺臉,喜鵲紅了臉。表少爺隻是生清秀些,但實在是有男子氣概,剛剛那一下讓人覺得站在她身邊好安全。

沈清雲點了點頭,也不知聽進去沒。

喜鵲眼看著要到墨荷園了,腳步就放慢了些,剛沒兩步前方人卻是停了下來,問道:“你之前刺梨在哪裡摘?”

“表少爺還想要?那……那我每日摘了給您送去就行了。”這樣多好,那樣她還可以每天見到表少爺。

沈清雲搖了搖頭,隻問:“在哪裡。”

“後……後山。”

後山在明月樓後,山裡一片竹林開正好。沈清雲過去,摘了些草藥,又摘了不少刺梨,天黑才回去。

翌日,她又用了一整日時間,將摘來刺梨熬成了刺梨膏。小火慢燉,燉了六個時辰,最後才熬出兩個小罐子。

沈清雲沒去明月樓,親自過去給了趙祿。

晚上,薑玉堂從府衙回來,麵色微沉。禮部幾乎無實權,他在朝中如今隻是個閒職。陛下之前給他這個職位,是讓他迎接南疆大軍。可既入了仕,再想去參加科考,可就難了。

他低頭打開手中密信,最近宮中不太平,陛下身子不好,時常叫太醫。

而上麵寫道,隱有傳聞,陛下如今正在考慮讓恒王回京事了。

薑玉堂之前過這位恒王一麵,但也是七年前事了。那時候恒王與他一般大,前太子陳琅出事之後,他就一去西北七年,從未回來。

如今這個點,陛下悄悄讓人回京,其中寓意為何,明眼人都知曉。太子雖是皇後嫡出,卻一直不受陛下寵愛。

京都安穩了多年,怕是要再添霍亂。

薑玉堂放在桌麵上手敲了敲,起身將那密信湊到燭火邊,火舌一舔,手中信瞬間就吞噬了。

零星一點灰燼掉下來,屋內泛著一股燒焦味。

趙祿捧著托盤上前,薑玉堂放下擦手帕子隨手接了過去,舉起來微微抿了一口,眉心瞬間就皺了起來。

“這是什麼?”

他仰起頭,麵上表情不悅。

趙祿瞧著立馬跪下:“這……這是表少爺送來,說是刺梨膏,讓奴才給您泡水喝。”

染青花瞄著牡丹茶盞打開,裡麵傳來一陣果香。刺梨熬成了褐色,熱水一衝酸酸甜甜。

趙祿跪在地上繼續道:“表少爺說爺最近早出晚歸,怕您身子熬不住,刺梨膏清熱養胃,養身潤喉,讓奴才勸您喝一些。”

倒是會獻殷勤。

薑玉堂薑杯盞放下,掠下眼簾,像是隨口道:“她自個兒怎麼不送來?”

他不找她,沈清雲倒也不主動過來。

倒像是她自個兒說,什麼都不圖,什麼都不要。

平日裡安安靜靜跟沒他這個人似,可一看見他,她就變了,又嬌又軟,那雙眼睛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黏在他身上。

薑玉堂眼神暗了暗,冷了她這麼長時日,也不知這人懂事些沒。

“啊?”趙祿抬了抬頭,就是表少爺送來啊,隻瞧著世子爺那表情,他到底還是沒開口。

等過了一會兒,他去換茶,一茶盞刺梨湯世子爺喝乾乾淨淨。:,,.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