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飴糖(2 / 2)

替身他上位了 義楚 8174 字 4個月前

無論是金的還是玉的,鑲嵌東珠或寶石,在她眼裡都一個樣,半點兒都不入她的眼。

在南疆時她經常穿著一襲紅裙子,策馬在沙丘之上,手腕上的銀鈴發出悅耳的聲響。

那是他年少時的美夢。

白日裡,他聽她像隻百靈鳥,湊在他身邊喚他兄長,

到晚上,夢中那些衣裙總是破碎的,她哭著縮在他懷中,顫抖著喊他兄長。

可如今,這人坐在他身側,一襲雪青色的長衫,麵無表情,連著手腕上的銀鈴都不響了。

宋行之這樣一個鐵血無情的人,心中也泛著絲絲的疼。他道:“看過一眼就忘了吧,日後莫要再來京都了。”

他說的是趙君山,沈清雲的任何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雖然何氏一句話都未提過,但細枝末節去猜想,也得了個八九不離十。

深吸口氣,將一直藏在袖子裡的錦盒打開,裡麵是一對玉鐲子。水冰種的藍翡,玉質好的似能浸出水來。

宋行之有些緊張,怕她不喜歡:“思思,生辰快樂。”

也是沈清雲命不好,那個不要她的親生父親,出了揚州之後就再也沒回去,連她的存在都不知道。

她卻偏偏在他生辰那日生下來,也活該何氏不喜歡她,一到她生辰就開始哭。

她麵色半分感情都沒有,宋行之鬆了口氣,從錦盒中拿出一隻玉鐲。

水藍色的玉,像是一汪泉水。

他一邊拿著,一手想將她的銀鐲子給脫下來。這銀鐲子是沈少卿當年親自給她做的,打磨、雕刻沒經任何人的手。

三個月才打一隻銀鐲子出來,一雙手還弄的到處是傷痕與水泡。

宋行之知曉,但他半點不懼,沈少卿為她做的,他也能為她做。

死的人已經死了,活下來的人該繼續活著。

他以為他會反抗,但幸運的是,她任由自己動作。宋行之鬆了口氣,越發小心翼翼。

手指轉動著她的銀鐲子,一點一點往下褪。他麵上本是帶著笑的,可鐲子褪到虎口的時候,那張本帶著笑意的臉一點點僵了下來。

宋行之愣在原地,表情猶如見了鬼,連手中的玉鐲什麼時候掉了都不知道,直到車廂中傳來一聲輕響。

鐲子磕到地上,碎成兩半。

宋行之幾乎是惡狠狠地看著她,目光落在她手腕,雪白纖細的分明像雪一樣白,可如今那上麵卻有一道長長的疤。

他是行軍之人,看一眼就知曉這傷痕有多重,深可見骨,當時是奔著不要命去的。

那又深又長的疤痕醜陋的與這隻手格格不入。沈清雲卻是毫不在意,麵無表情的將銀鐲子往上一推。

鐲子下帶著的銀鈴微微晃蕩,卻正好擋住了那道疤痕。

“什……什麼時候的事?”宋行之嘴唇微顫,那瞬間眼神都不敢落在她身上。

一雙手攥的緊緊地,他十指修長,生的極好。可那手背上有一道淺淺的疤,是他當初刻這對玉鐲時留下的,如今都在跟著顫動。

沈清雲的眼神落在那碧波藍的簾子上,過了會兒,才道:“剛來京都的時候。”

生他養他的地方,她怎麼可能不來看看?

沈清雲從南疆逃出來,千裡奔行來了京都。她看了他死之前都想來的地方,石板路,四合院,又窄又小的胡同……

唯獨沒去朱雀橋,她想等日後跟他一起來看。

落葉歸根,沈少卿屍骨都尋不到,死在他鄉,但魂魄肯定會回來的。

她是他親手養大的,又怕沈少卿找不到自己,不如來京都等他。

她挑了一把匕首,上麵鑲著大紅色的寶石,小巧精致卻又削鐵如泥,是沈少卿拿來給她防身的。

大概是太鋒利了,她都沒察覺到疼。那天下了雨,一股大風將窗欞吹開了。

從馬車上下來的身影,讓她看的入了神。隻身邊的小廝給他舉著傘,丈青色的油紙傘往下彎,遮住了那眉眼。

她往下撇了一眼,一滴雨滴在了那人的傘前。

恰好,廊下的人抬起頭,油紙傘下的一張臉落入她的眼睛裡。

連綿細雨之下,她眼前跟著模糊了。

於是,半個月後,薑府門口來了個家世落魄,投奔侯府的表少爺。

宋行之渾身都在打著顫,他這樣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永遠都是帶著麵具。

他一臉溫和時,心中可能在想至你於死地。對你示好,也可能是在算計人心。

這樣的人極少讓人瞧的出他在想什麼。

可如今,聽著那細微的聲響,沈清雲覺得他很難受。

她又從桌子上拿了一顆飴糖,入口感覺到那股絲絲的甜:“不是母親做的。”

宋行之轉過頭,他臉色也白的像紙,唯獨一雙眼睛赤紅。

沈清雲卻是笑道:“放我回去吧,貓還在那兒呢。”

糖抵在舌尖,甜的有些發膩。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對不住,欠大家一更,我這幾天補!發三十個紅包吧!對不住對不住。從昨天開始在CP追了一本,虐的我心肝都在顫,哭的的眼睛腫了,實在是沒心思碼字嗚嗚嗚,感謝在2021-10-0117:55:03~2021-10-0322:45: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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