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雲目光落在她手上,這才想起來什麼似的,笑了:“我再給你寫張香雪膏的方子。”
她目光落在那小丫鬟的手上:“冬日裡乾粗活,手容易乾燥,每日塗上一點香雪膏,不出半個月,雙手就會又滑又嫩。”
沈清雲將兩個方子寫下來,一並交給那小丫鬟:“隨意去哪個藥店抓就是了。”
她握緊那小丫鬟的手:“你快去快回。”
小丫鬟拿著她寫的藥方,興高采烈的出了門,姑娘可當真兒厲害,聽所那香雪膏可是宮裡娘娘們才用的,沒想到她有一日也能用。
她樂顛顛的出去,走到門口照例被人攔住。
“做什麼?”
小丫鬟倒是不怕,隻脆生生道:“姑娘讓我出去買東西。”門口的侍衛認得她,稍稍檢查了一下便放她出去。
沈清雲等了一刻鐘,沒等到那小丫鬟回來便知道她是成功出了門。
她鬆了口氣,心中又開始七上八下的擔心,她寫的其中一張藥方可不是什麼安神的,而是避子湯。
她不可能給薑玉堂生孩子,她必須想儘一切辦法。
從那小丫鬟出去,沈清雲就開始擔心。足足過了一個半時辰那小丫鬟才回來。
沈清雲見她抹著眼淚,鼻尖凍得通紅,心口就是一跳:“藥沒抓到?”
“抓到了。”
小丫鬟哭的哽咽,頭上還帶著殘雪:“奴婢去京都最好的藥店百草堂抓的。”
“可到門口的時候,那侍衛偏偏不讓奴婢帶進來,說是世子爺吩咐了,外麵的東西通通不讓進。”
“那藥呢?”沈清雲狠狠住掌心,指尖陷入指甲裡才算是清醒:“藥如今在哪裡?”
“世子爺那。”小丫鬟道:“侍衛送去給世子爺過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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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風雪未停,薑玉堂的馬車停在了小院的門口。
薑玉堂過來的時候沈清雲正抱著千金剪指甲。它平日裡乖的出奇,伺候的嬤嬤與小丫鬟沒人不喜歡它。
千金也很乖,讓摸也讓抱,就是剪指甲任憑是誰都不乾。沈清雲拿著剪刀,不顧它的乾嚎,一剪刀下去指甲就沒了。
薑玉堂過來的時候,還剩下最後一隻手。隻他一靠近,千金就不肯了,渾身炸毛,從她懷中挑了出去。
沈清雲隻得放下剪刀,去看來人,淡淡道:“世子爺來了。”
薑玉堂把眼神從那隻從不待見他的貓身上挪開,去看向沈清雲,她坐在軟塌上,眉眼清冷卻又乖巧的出奇。
他先是走上前,將她手裡的剪刀給收了,遞給一邊奴才。扭頭又吩咐:“天黑了,把貓抱走。”
伺候的嬤嬤知曉這姑娘如今受寵,說是半日天,可天都黑了,見她要剪指甲,便等了一會兒。
聽了這兒哪裡還敢留?低頭抱起貓轉身就往外走,連看都沒敢往沈清雲那兒看一眼。
沈清雲始至終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臉色。
薑玉堂走到她麵前,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才放下來。
指腹揉捏著她的耳垂,他漫不經心的道:“聽說你今日身子不舒坦讓人去藥店抓了藥?”
“大夫就在門口,讓人進來給你把個脈?”
沈清雲不喜歡他這逗貓的姿態,擰著眉心揮開他:“不用了。”
開口的聲音到底還是帶著不耐,她冷冷道:“我就是太醫,還需旁人給我把脈?”
“還惦記著你那太醫呢?”
見她態度冷淡,薑玉堂卻也未生氣。在她旁邊坐下,捧起她的茶盞:“太醫院裡已經沒你這個人了。”
輕描淡寫一句話,卻直接抹掉了她兩個月來的努力。
沈清雲看著他那張平淡的冷,還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招貓逗狗似的態度……
她起身拿起他手中的茶盞,掀開茶盞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潑。
溫熱的茶水潑了他一臉,薑玉堂愣住了片刻才回過神,抬起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漬,卻是笑了:“忍不住了?”
“瘋子!”手中的茶盞已經空了,沈清雲將空杯子對著他的臉砸。這回他倒是躲開了,茶盞落在地上一聲脆響。
薑玉堂同時拉著她的手。
“避子湯給我!”沈清雲氣的要去打他,卻被他控製住了雙手,不得動彈。
薑玉堂抱著她的要,將人按在自己腿上:“你不用喝避子湯。”
他伸手去摸她的肚子:“有了我們就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