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可否為我端來藥碗?”
忽地身旁侍女遞上藥碗,她瞟了眼瓷碗中烏黑的藥湯心想:老話說良藥苦口,這碗必然是苦入心田引人作嘔。
“姐姐如今病好些了嗎?房中掛著這麼多玄紗倒也悶得慌,那日病好了我陪你去園中賞花。”
撥開床簾她終是見到二房如今的模樣,許是房中昏暗她瞧著臥床的人神色清漠,臉若凝脂膚如白玉般溫潤——不像久病在床的人,而像初醒朦朧女子。
“走近些,我瞧個仔細。”
葉渙抬眸接過藥碗,她長久喝藥處於昏暗環境導致眼睛已然半瞎,恍惚間她想起初見這人還是在納府時見過一麵。
聽言溫梧走至床邊見其抬手摸索便順道握上,僅一瞬掌心交融她便體會到如墜冰窖般寒冷,現正值夏季時分外頭燥熱異常,她的手怎會如此冰冷?
“姐姐的手真會如此涼,是有何處不適?”
葉渙嘴角微揚搖頭:“我常年如此倒也習慣了,是否涼著你了,那還真是抱歉了。”
“我可否問生的什麼病?”
她未入祁府前常年浪跡花街靠倒賣花束為生,自以為命硬倒是知道許多民間偏方包治百病,如今到也可試試。
“癆病,如今日日咳血怕也沒有多少時日了。”
凡人平素保養元氣,愛惜精血,瘵不可得而傳。惟夫縱欲多淫,苦不自覺,精血內耗,邪氣外乘,並提出氣虛血痿,癆瘵皆能乘虛而染觸。①
早年她也曾見過患此病人咳血而亡,民間外傳此病先咳而惡化成疾,朝夕間奪人性命。
“莫要說這些喪氣的話,我去尋民間偏方定能將你治好。”
葉渙笑而不語,她生來三歲便是重病纏身,能活到此時也算老天額外開恩,她倒是不求動蕩隻想身旁落個熱鬨。
臨近酉時三刻祁商走下馬車走向南院,他來到門前遣散仆從獨自進屋,今日退朝他受邀老友圍棋飲茶。老友相見必有千言萬語,棋盤之上茶水之間涵蓋了多少心酸往事。
“楚娘,今日老友應邀回來晚了些。”
“過來吃飯吧,我有件事要跟你聊聊。”
聞言他行進的腳步頓了頓最終還是入座。祁商餘光瞥了眼身旁的人心頭頓感不妙,他深知其的脾性清淡溫雅,夫妻多年也未曾見她如此默然。
“祁爻現在在哪裡?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看來你都知道了,藺州大捷本應是喜事,誰成想朝上博相忽地進言,以南疆域內敵寇憂患為幌子申派祁爻南下。”
他取出一塊絲巾遞給安楚續而說道:“不是我要瞞你,是祁爻臨走前托我瞞著你,如今已過五日未見書信,倒也不必驚慌,這離南疆路途遙遙,再等幾日也無妨。”
戌時紀馭淵處理好匪盜屍身,回屋收拾包裹準備離去,他想著匪盜口中的“六百兩金”便知此地不宜久留,如今他整理出部分藥材可解南疆疫病暫時之憂。
眼下他要前去南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