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意晚失蹤兩日後,蘇栢在朝堂上見到了風傾。
蘇栢當即就黑了臉,城門一關任何人不得進出,他的人都在各個城門口寸步不離的守著,風傾絕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回城!
所以風傾根本就沒出城,那幾輛出城的馬車不過是障眼法!
蘇栢渾身散發著一股戾氣,看向風傾時恨不得將他淩遲。
風傾不以為意,隻當做沒瞧見。
散朝後,蘇栢將風傾堵在宮門。
“本官可是何時得罪過蘇大人。”風傾端端立著,唇角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蘇栢壓住想要將人按著揍一頓的衝動,眯起眼道:“下官府裡丟了座金人兒,不知臣相大人可有見過。”
剛剛散朝,有三三兩兩朝臣結伴而行,正是人多眼雜時。
蘇栢與風傾之間的那點兒暗湧是人儘皆知的事,無非就是因為驚月長公主。
一個是長公主養的小郎君,一個是長公主的情人兒,一個是得陛下寵信的朝廷新貴,一個是三代朝臣一國臣相。
這兩人鬥起來,可有看頭了。
不過以往二人雖是兩看生厭,但卻從未如此大張旗鼓的針鋒相對過,況且如今長公主都倒台了,也不知還有什麼值得他們爭的。
但不論是因為什麼,熱鬨還是要看的。
“蘇大人說笑了,眾所周知本官與蘇大人並無來往,蘇大人府上的金人丟了,本官怎會知曉。”風傾不緊不慢道。
“再說了,這般貴重之物蘇大人便該好生保管,要知道,寶物一但丟了可就不好找了。”
蘇栢咬咬牙,好半晌才鬆開拳頭,從袖中取出一塊牌子:
“丞相大人說的有理,隻是下官府上不知為何出現了一個地道,而下官在地道裡撿到了臣相府的牌子,還勞煩臣相大人給下官一個解釋。”
眾朝臣一愣,竟有人敢在蘇大人府裡挖地道?還發現了臣相府的牌子?
喲~有看頭!
不過,這挖地道的作風倒是似曾相識。
風傾麵色不變的瞧了牌子,緩緩道:“這牌子的確是本官府中的。”
“隻是本官府中前日遭了賊,或許是那賊也光顧了蘇大人的府邸,將偷走的牌子落在了蘇府
呢。”
眾臣看向順天府尹,是都城的治安太差還是小賊太猖狂了,偷東西都偷到臣相府了?
順天府尹:……
這個鍋他不想背。
風傾麵上不動聲色,但眸中的冷意卻愈發明顯,府中的牌子是用特殊材料所製,有獨特的標識,若是模仿的他一眼便能認出。
蘇栢手中的牌子真的不能再真,可他當日進蘇府根本就沒帶牌子,且這牌子府裡人手一個絕不會多餘,他手上這一塊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
蘇栢嗤笑:“那還真是巧呢,是哪個賊人如此不長眼,竟偷到了臣相大人府上!”
風傾挑眉:“所幸,本官沒有蘇大人財大氣粗能養得起一座金人,所以府中倒沒有什麼損失。”
風傾說完,湊近蘇栢輕聲道:“不過,蘇大人府中的金屋當真是俗氣。”
蘇栢眼神一緊,沒去過他府裡怎麼會見過金屋,他這是有意挑釁!
自入公主府以來,他養尊處優高高在上,即便背地裡嚼舌根的人不少,但從未有人敢當著他的麵挑釁。
風傾在他府中挖地道劫持晚姐姐在先,挑釁在後,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世上除了晚姐姐,誰也彆想讓他受半分委屈!
蘇栢緩緩將牌子收回袖間,抬眸平靜的看著風傾,然後一拳砸在風傾的臉上,甩了甩手道:“再俗氣也是金子做的,風臣相造的出來嗎?”
風傾沒料到蘇栢會動手,猝不及防下生生挨了這一拳,風傾出身世家,十八歲入朝堂,到如今已是三朝老臣一人之下的一國臣相,誰見了不得恭恭敬敬的,是以風傾活了二十五年,還從未挨過拳頭。
一旁的朝臣早已嚇得瞠目結舌。
這蘇大人是瘋了不成!
那可是臣相,是能隨便打的嗎!
所有人還沒緩過神時,風傾便一拳還了回去:“知道以下犯上是什麼罪嗎!”
蘇栢用拇指擦去唇角的鮮紅,眯起眼道:“不知道,所以試試。”
接下來兩位大人順理成章的扭打在一起,下手一個比一個狠,完全是往死裡揍的架勢。
宗人令嘖嘖搖頭:“簡直是有辱斯文!”
大理寺卿看的津津有味:“這怕是新仇舊怨一塊兒報了。”
刑部尚書癟癟嘴:“文官就是文官,身上沒二兩肉
,打架都軟綿綿的。”
一眾文官:……
看熱鬨就看熱鬨,何必還要含沙射影!
大理寺少卿上前小心翼翼道:“大人,要拉架嗎。”
大理寺卿挑眉:“拉!怎能不拉!你看看,一個陛下跟前的紅人,一個臣相大人,這要是打出個好歹來,可還了得!”
“但是,本官一介文臣不敢拉。”
宗人令後退一步:
“本官是文官,拉不動。”
刑部尚書不說話,緊緊跟著宗人令的步伐。
一眾文官紛紛後退:……
說的我們不是文官一樣。
另一邊的武官:……
第一次聽說文官打個架還沒人敢拉的。
空氣安靜好了一會兒,錦衣衛指揮使才挪了挪步子朝身後的宮門守衛吼了句:“站著乾瞪眼呢,還不拉開!”
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