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縉國需不需要她,她都是縉國長公主,聞名大陸的女將軍,她若隱姓埋名亦或是擅自入孤的東宮,介時縉國上下該要如何論她,她的半生輝煌豈能毀在孤的手上。”
“英雄與叛國往往隻有一線之隔遙。”
且他不願那般委屈她。
神道子低著頭沒吭聲。
他自然明白,國家麵前沒有兒女私情。
“可若兩國交涉光明正大相聘,縉國亦不會答應。”
所以這是一個死胡同,進退兩難。
良久後。
神道子長長歎了口氣:“難不成就這樣?”
賀清風負手立在窗前,輕聲道。
“這次既是她聘我,我便隨她。”
不待神道子說什麼,又聽太子道。
“等將來我聘她時,必會三書六禮,明媒正娶。”
哪怕是死胡同。
他也能打出一條路來,給她風光體麵。
半晌後,神道子擺擺手笑出聲。
“行行行,你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不過,等將來你聘她時可得請我去喝杯喜酒。”
賀清風輕笑:“好。”
“那聘禮不備了?”
神道子挑眉道。
賀清風:“不備。”
神道子點點頭。
而後笑道:“那嫁妝呢。”
賀清風:……
太子甩袖一聲不吭的離去。
神道子在後頭樂得胡子直打顫。
直到太子的背影徹底消失。
神道子才收了臉上的笑意,小心翼翼的從懷裡取出一塊已有些年頭的半塊玉握在手心。
淚水帶著冰涼落在臉上。
心底是難以釋懷的思念與傷痛。
佳人已去多年,音容相貌卻不敢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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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意晚坐在院子裡等黃道吉日。
遠遠看見賀清風歸來,忙起身飛撲過去。
“選好了嗎,是哪一日?”
趙意晚自然而然拽著賀清風的手,笑容燦爛。
賀清風並未如往常一般躲避。
而是反手握住她的手,看著她道:“三月初三。”
趙意晚眨眨眼:……
“
什麼?”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賀清風溫聲道:“神醫說需等你內傷痊愈才可成親。”
趙意晚不解。
“他怕你守寡?”
賀清風皺眉,捏了捏她的手心。
“你心脈損傷嚴重,不可洞房。”
比起神道子的直截了當。
太子說的很是委婉。
但趙意晚聽懂了。
長公主眼珠子一轉。
另一隻手扯了扯賀清風的衣袖,故作茫然道:“那先拜堂不就行了。”
賀清風:?
“洞房我不著急,還是說溱溱你比較急?”
賀清風:……
太子繃著唇,涼涼的看著趙意晚。
“好好好,我錯了,我著急我比較著急。”
長公主認錯認得賊快,還拉著太子衣袖晃了晃。
賀清風唇角輕輕彎了彎。
但很快便歸於平靜。
“今日天還不算冷,去走走可好?”
趙意晚笑嘻嘻勾了勾賀清風的手指道。
賀清風點頭:“嗯。”
林鵲剛喂完太子的鷹回來。
便見二個殿下手牽著手出了院子。
小太監動了動唇角,默默的回了房。
打死他都想不到,殿下就這麼把溱太子騙到手了!
神藥穀東邊有一條小河,河兩邊開滿了不知名的小花,配上綠油油的草坪,看著格外賞心悅目。
“這地方真乃世外之地。”
這個季節,外頭早已是黃燦燦一片,可穀裡卻四處可見蔥綠。
賀清風輕輕嗯了聲。
“對了,上次聽你說這是你母族之地?”
趙意晚眯起眼睛看著太子,其意思不言而喻。
賀清風偏頭對上她的視線。
“怎麼?晚晚想要收回去。”
趙意晚傲嬌仰頭哼了聲。
“這可是我縉國國土,何談收不收。”
賀清風輕笑。
“那便多謝長公主寬宏大量。”
趙意晚一愣,太子會打趣她了?
“本宮可沒有不跟你計較的意思,你須得老老實實原原本本的講講,這裡如何成了你母族之地。”
賀清風:“好。”
二人並排坐在小河邊的石頭上,太子清淡的聲音伴隨著涓涓流水徐徐傳來。
“許多年前,大陸曾爆發過一場大戰,比三十九年前的那場圍剿更凶惡。”
趙意晚皺眉。
此事她知曉,史書上有記
載。
“那是一場大亂鬥,彼時還未有如今的五大國,國界也都不明顯,戰爭之下四處硝煙,幾乎沒有一處安穩之地,母族便是在那時無意中發現此地的。”
“在亂世之下,這裡成了一方淨土,母族二十餘人躲在此地過了十幾年安平日子。”
趙意晚嫌坐的累,偏頭靠在賀清風肩上。
他的聲音聽多久都不覺得厭。
“後來祖先生了平亂之心,亂世出英雄,誰有能力誰便能在亂世爭得一席之地。”
“祖先安置好一家老小,義無反顧從這裡走了出去後,再然後便跟著賀氏打天下。”
趙意晚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又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賀清風彎了彎唇角,任她胡鬨。
“這場大亂鬥持續了將近五十年,最後以賀氏,趙氏,蘇氏,越氏,華氏五姓各自占領一方土地而結束。”
“五姓各自立國形成了如今五國鼎立的局勢,母族也從縉國國土撤出,到了南國,如祖先所願,母族寧氏成了百年世家。”
趙意晚雙手拽著賀清風胳膊。
又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太子身上總有股很是誘人的清香。
她恨不得時時將他拽在身邊。
賀清風稍微換了個姿勢,讓她靠的更舒服些。
“祖先將此地視為一方寶地,便一代一代傳承了下來,鬥轉遷移間,這裡的入口被河水浸蓋,也為此地做了一個天然屏障,除了寧氏嫡係後人,再無人知曉。”
趙意晚順著太子手臂往上蹭。
直到額頭碰到太子的下巴才罷休。
賀清風沒有躲開,輕輕一笑後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淺淺一吻:“還想不想聽了?”
趙意晚一怔,他……主動吻她了?
長公主眨眨眼,瞬間安靜了下來。
“想聽。”
賀清風:“還想聽什麼。”
趙意晚想了想道。
“神醫是如何到此處的,你說他是你的長輩,他也是寧氏族人?”
聽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聽誰說。
一句話問了三個問題。
太子略微思索後才道:“他不是寧氏族人,他是我帶進來的。”
趙意晚來了興趣:“嗯?”
不是寧氏,也不像是賀氏皇族,那麼還有誰能稱得上太子殿下的長輩。
“他本名
喚作姬淵,應是我的姑父。”
賀清風淡淡道。
趙意晚詫異:“姑父?”
他的姑父難道不是南國長公主的駙馬?
“你有幾個姑姑?”
趙意晚不解,南國隻有一位嫡出長公主,莫非他說的是哪位庶出公主?
賀清風:“隻有一個。”
趙意晚:……
她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果然,隻聽太子徐徐道。
“姑姑出生時不足月,是以自幼身體便不大好,常年都是以藥養著,隔三差五就得宣太醫。”
“姬淵那時任職於太醫院,他比姑姑大七歲,自姑姑十三歲開始,便是他每日為姑姑診脈,久而久之,兩人生了情愫。”
趙意晚眼睛亮晶晶的,拿鼻尖在太子下巴上蹭了蹭:“這不就是日久生情,男歡女愛,天雷勾地火……”
“唔……”
作者有話要說: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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