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向來青蔥玉綠的穀中添了一片喜慶的紅色,唐堂幾人忙活了一天,將幾處屋子周圍的路邊,樹上都掛了燈籠,看著年味十足。
唐堂出穀置辦年貨時還買了一些鞭炮,從中午開始就劈裡啪啦的放個不停。
趙意晚便是被這爆炸聲吵醒的。
因為年三十的緣故,她今日早晨一醒來便去了湯池。
“醒了。”
賀清風見她醒來放下手中書本,輕聲道。
看見床邊的太子趙意晚毫不意外,她這幾個月每次醒來第一眼定是他。
趙意晚淺淺一笑,朝賀清風伸出雙手:“你不去外頭看熱鬨,守著我做什麼。”
賀清風熟練的俯下身任她勾住自己的脖子,然後環住她的腰將人溫柔的抱起來。
“等你一起去看。”
趙意晚在他懷裡蹭了蹭,才仰頭燦爛一笑:“我家溱溱最好了。”
賀清風揉了揉她的腦袋。
“起來洗漱。”
趙意晚搖頭,嘟著嘴湊向太子。
“要親親。”
賀清風偏頭躲開,伸出一根手指頭抵在她的額間:“先洗漱。”
趙意晚不滿:“溱溱嫌棄我。”
“那一次你都沒嫌棄我,人家才剛醒就把我摁在這裡親了好久,還脫了……”
話未說完,便被一片柔軟堵住了唇瓣。
隻片刻又離開。
“溱溱,還要。”
語氣裡滿是意猶未儘。
賀清風眯起眼:“起不起來。”
趙意晚眨眨眼,笑的很是乖巧:“起來。”
等趙意晚膩膩歪歪的洗漱好出門時。
外頭正上演著一場大戰。
起因就是唐堂不小心將一顆小爆竹扔到了鷹刹腳下,將厚厚的靴子炸了個小洞。
然後兩人就這麼打起來了。
打鬥的過程中,鷹刹的暗器無意間飛向一旁看熱鬨的阿喜,雖然躲得快,但還是劃傷了衣裳。
“哎呀,這可是剛買的新衣裳呢。”阿喜在一旁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起哄:“新年劃傷衣裳是不吉利的。”
於是在小太監的惹是生非下,爆發了一場三人混戰。
賀清風與趙意晚立在屋簷下靜靜的觀賞。
看了一會兒,趙意晚用胳膊肘碰了碰賀清風:“你家那個跑的挺快的。”
賀清風看了眼剛躲開鷹刹暗器的侍衛,而後將目光落在阿喜身上:“你家那個更快。”
趙意晚看向阿喜,得意的挑眉。
“我家阿喜的輕功自是極好。”
賀清風勾唇,沒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
趙意晚懶懶靠在太子身上:“你說他們誰會贏?”
賀清風伸手攬著她的肩,溫聲道。
“誰會贏不知道,但再打下去,你的殺手要吃虧。”
鷹刹的武功雖在阿喜唐堂之上,但此時的戰況是二打一,且鷹刹腿傷剛愈,許多招式都不能完全發揮出來。
再說,阿喜與唐堂一個輕功絕佳,一個身形靈活,兩人聯手就算鷹刹全盛時期,也討不到很大的便宜。
趙意晚皺眉,有些不滿。
“就算聯手也是阿喜與鷹刹才對,阿喜怎麼胳膊肘往外拐,若是阿喜鷹刹二打一,你那侍衛會被虐成渣渣。”
賀清風輕笑,將人往懷裡帶了帶。
“往外拐?”
趙意晚抿下唇邊的笑意。
偏頭看向賀清風:“難道不是嗎。”
賀清風微微低頭,輕聲道:“等我們成了婚就是一家人了。”
唇角的笑意再也掩飾不住。
趙意晚眼裡燦若星辰:“是。”
一家人,多美好的說法。
“不過,晚晚想親上加親嗎。”
趙意晚:“嗯?”
“什麼意思。”
賀清風偏頭,笑著沉默。
趙意晚:……
親上加親?
趙意晚朝‘戰場’上看去,她好像沒聽懂他在說什……
恰此時,鷹刹的暗器朝唐堂飛去,唐堂一個側身完美躲過,可就在他剛轉身後發現身後是阿喜。
唐堂一驚,想也沒想的朝阿喜掠去。
阿喜猝不及防被他撞了個滿懷,然後眼睜睜看著那飛刀從唐堂胳膊上擦過。
趙意晚眨眨眼。
她……好像聽懂了。
戰鬥隨著唐堂受傷而結束。
林鵲忙跑過去檢查了一番,而後鬆了口氣:“還好隻擦破了點皮。”
鷹刹皺眉,冷聲道。
“我飛刀上有毒。”
林鵲:!
唐堂:!
阿喜一聽有毒,頓時急了。
“什麼毒。”
鷹刹:“神醫給的。”
林鵲:……
“不是,神醫給你毒藥做什麼,給就給了,你往暗器上抹什麼?
”
鷹刹:“習慣了。”
作為殺手,他的所有兵器上都有毒。
唐堂:……
“你就是想毒死我!”
侍衛眼珠子一轉,既然是神醫的毒,那他就死不了。
唐堂往阿喜身上一趴:“嗯……痛,頭暈眼花,站不穩。”
阿喜皺著眉頭,雖然她覺得他這樣抱著她有些奇怪,但好歹他是因救自己受的傷,她總不能把人推開。
沉默了一瞬,阿喜一把將人抗起來往神醫的藥房衝。
就一個眨眼。
人就不見了。
林鵲:……
他總覺得那狗侍衛在占阿喜便宜。
不行!他得跟著!
小太監急急忙忙跑出了院子。
鷹刹看了眼屋簷下相擁而立的人。
猶豫半晌,轉身跟了上去。
院子裡瞬間就從原本的雞飛狗跳變得冷冷清清,趙意晚在賀清風腰上捏了捏。
“什麼時候的事?”
太子低頭往腰間瞥了眼。
他更想知道她的手是什麼時候摟到他腰上的。
“大概……是很早的事。”
趙意晚皺眉:“公主府?”
在她眼皮子底下拐人,她怎麼不知道!
賀清風:“在來神藥穀的時候。”
頓了頓又道:“那時我說送阿喜林鵲去給你陪葬,唐堂說送林鵲去就夠了,把阿喜留給他養。”
趙意晚:……
“給我陪葬?”
他就不能盼著點她好?
再說了,阿喜被她養的嬌嬌俏俏的,豈能是狗侍衛說拿去養就拿去養的!而且小鵲兒哪裡不好了,怎麼就不能一起養了。
“嗯,如果你死在外麵的話。”賀清風溫聲道:“不過,你沒死在外麵,倒是差點讓我給你陪葬。”
要是當初他暈的快一點,動作再慢一點,內力再淺一點,他就被她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