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2 / 2)

有鳳驚凰 榶酥 18511 字 9個月前

這件事非同小可,關乎於國家存亡,她最在意的便是趙氏江山,她若知道他做了什麼,一定不會原諒他!

而且,這件事他做的極其周密,她不可能有證據,此時最多不過是在懷疑他。

最後,在趙意晚期待柔和的目光裡,風傾緩緩道:“我一直在都城,從未離開。”

話落,趙意晚眼裡的光也瞬間熄滅。

她靠在椅子上,閉上眼開始沉默。

五年的同仇敵愾,五年的默契無間。

到了今天,他們卻要兵戎相見嗎。

“風傾,你不願說,那我便告訴你。”

再睜眼時,趙意晚的眼裡已是一片寒霜。

風傾下意識的心慌,他隱隱覺得,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去年十月初十,你喬裝離開都城,一直到十月底才歸。”

風傾袖中拳頭緊握。

“那時我在府中養病,都城皆知。”

趙意晚冷冷哼了聲:“都城皆知?那不過是你想讓他們知道罷了。”

“你借病閉府不出,卻悄然前往豫東,對嗎!”

風傾咬緊牙關。

“你有何證據證明我去了豫東。”

趙意晚莞爾:“有何證據?”

“風傾,當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

五年的攜手並肩足夠她了解

眼前的人。

一個神態,一個表情,便能知答案。

過了許久,風傾低沉一笑。

“然後呢。”

他突然明白了,她知道的遠比他以為的要多。

趙意晚目光越來越冷。

“然後,然後你將我已逝的消息透露給江朔,順便還留下了蛛絲馬跡……年約二十,位高權重,年少成名,身份矜貴,皇親國戚。”

“風傾,好一招禍水東引。”

風傾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變得冰冷。

“所以,你懷疑我還是因為蘇栢!”

趙意晚眯起眼。

“所以,你知道蘇栢的身份。”

風傾一怔,半晌沒再說話。

“我可沒說你要陷害的人是蘇栢,身份矜貴,皇親國戚,請問風大人,蘇栢如何就身份矜貴,又如何是皇親國戚。”

趙意晚也不等他回答,一字一句道。

“因為他是趙翎的表弟,對嗎。”

風傾偏過頭,對這個答案默認不諱。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

趙意晚道。

話已到這個份上,再掩飾也無用了。

風傾卸了渾身力道,頗有股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你離開那天,我在營帳外聽到了你與蘇栢的對話。”

趙意晚倒沒想到是這個答案,略微停頓後道:“所以,你便利用這點嫁禍蘇栢,徹底將自己撇清。”

“這世上知道蘇栢身份的人隻有我跟趙翎,所以不論是趙翎,還是我查到這些線索,必定會認定給將江朔傳消息的人是蘇栢。”

風傾看著趙意晚,等著她後麵的話。

趙意晚輕笑:“可你聰明反被聰明誤。”

“若真是蘇栢做的,他又怎會留下對自己不利的把柄。”

風傾:“所以你就憑這點認定是我。”

趙意晚搖頭:“當然不止。”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接下來就會想辦法捅破蘇栢的身份,隻一個溫府餘孽便能成為他為了活命而背叛縉國的動機。”

“而後你再將蘇栢當年從江朔手上僥幸逃脫一事公之於眾,江朔的本事大陸皆知,連譚平都不是他的對手,蘇栢一介文官又怎麼可能在他的追殺中逃生。”

“等到眾人都對蘇栢起疑心後,你再將與江朔碰麵之人的線索放出來,蘇栢就徹底成為眾矢之的。”

趙意晚語

氣愈發冷冽:“偏偏那時蘇栢又已經自請前往豫東。”

“這一切證據擺在麵前,所有的人都會理所當然的認為就是蘇栢將我已經逝去的真相泄露,從此,蘇栢就成了縉國的罪人。”

“風傾,我說的對嗎。”

風傾靜靜的聽完,好半晌才起身笑道:“不愧是長公主殿下。”

一切都說的一起不差,可是。

“可是這種事我為何要親自去。”

趙意晚冷哼:“你不親自去江朔會信麼。”

風傾挑眉:“那麼,證據呢。”

此時,趙意晚眉眼處已染了怒意。

“扮作你留在府裡裝病的人已經在本宮手上,本宮曾派去豫東的暗線也已經將你的畫像傳回!”

“風傾,你還需要什麼證據,本宮都可以給你一樣一樣找出來!”

風傾一怔。

“豫東暗線?”

趙意晚自袖中拿出一副畫像,緩緩展開。

畫上的人一身黑衣帶著緯帽坐在路邊小攤上,麵前擺著一碗麵,即使有緯帽遮擋,但還是能清楚的看見整張臉,麵容俊郎,輪廓分明,正是風傾。

風傾眼神暗沉,那是他唯一一次取麵巾。

那個角度……

“麵攤老板。”

趙意晚勾唇:“大概江朔也想不到,本宮的探子隻是一個不起眼的麵攤老板。”

當賀清風說他的人沒看見那人的樣貌時,她便讓鷹刹給豫東探子傳了信,恰巧,風傾就去了離江朔府邸不遠的那家麵攤,而那麵攤老板有著驚人的記憶力,根據她信中的描述畫出了幾個可疑人,而風傾就在其中。

她是在皇家寺廟那夜,收到的畫像。

昨夜風傾來公主府,她順水推舟將他留下,而鷹刹則連夜去了風府,悄無聲息的抓了幾個下人審問,其中,剛好有扮作風傾留在府中的那人。

“所以,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趙意晚忍著怒火道。

精心密謀的計劃被徹底戳穿,風傾麵上卻不見惱怒,反而笑道:“你早就確定了這一切,還願意給我機會。”

“你不是最在意趙氏江山嗎,怎麼,我在你心裡還能與國家相提並論?”

趙意晚滿腔的怒火終於不再壓製,她起身快步走到風傾麵前,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風傾臉上。

“你不配

!”

風傾被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得偏過頭,唇角溢出一絲鮮紅,他本是可以躲的,但又不想躲。

白皙的手指擦過唇角,抹下一縷紅色,似嘲似笑:“我該慶幸你沒了內力,否則這一巴掌得要了我的命。”

“啪!”

緊接著,又是完全不留餘力的一巴掌。

風傾偏著頭眼神鬱結,不再去抹唇角溢出來的紅色。

悔麼,他不悔!

痛麼,自然是痛的,但這是他該受的。

“啪!”

第三巴掌再次落下,隨之而來的還有長公主怒氣騰騰的聲音:“本宮要了你的命又如何,你覺得不該嗎!”

風傾眼裡所有的光芒漸退,俊郎的臉微微紅腫,唇角掛著一縷鮮血,看著可憐又悲涼,與平日風華絕代的丞相大相庭徑。

“你若想要我的命,便拿去吧。”

趙意晚伸手掐著他的脖子,涼薄而又殘忍的道:“比起邊疆萬千將士,國家存亡,你的命一文不值!”

即使沒了內力,可畢竟常年習武,手上的力道遠不是尋常女郎能比的。

在感覺到窒息的那一刻,風傾覺得,她此時是真的想殺了他。

可趙意晚不會殺風傾。

亦如她護蘇栢一樣。

趙意晚最後還是鬆了手,隻鬆手的同時一把將風傾甩在了地上。

她半蹲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似歎息似無奈:“風傾,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

風傾自然知道。

若他沒有將那些消息泄露出去,縉國有驚月長公主在,至少還可以安穩幾年。

而趙翎必定會用這幾年的時間快速崛起,穩固邊疆。

縉國亦不會如現在一般,生死存亡。

若非要論他到底闖了多大的禍。

那定然是無法估量的。

就如今而言,已讓他萬死難以贖罪,豫東邊疆戰死的將士,淪陷的三個城池,此時此刻,他已經成了罪人。

若縉國因此滅國,那他就是亡國惡人,他多少條命都無法抵消這罪孽。

“帝師若知曉此事,定會殺了你。”

趙意晚低沉道。

風傾就那麼平躺在地上望著趙意晚。

“我已叛出風家,這些事是我做的,與風家無關。”

趙意晚低笑一聲,順勢跌坐在地上。

“你以為,我會遷怒風家

。”

風傾沒有作答,隻安靜的看著她。

眼神裡皆是眷戀與情意。

趙意晚也不回避他的視線,兩人對視了許久,趙意晚輕輕一歎,伸手擦去他唇角的血跡:“你說,你何苦這麼做呢。”

風傾閉上眼,偏頭拿臉往她的手指上蹭。

眼淚從緊閉的眼尾落下,滴在趙意晚的手上滾燙的嚇人。

是啊,何苦呢。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風傾知道就算他不說,她也明白。

無聲的流淚變成輕微的抽泣。

趙意晚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風傾。

她沒有收回手,反而傾身輕柔的去替他擦淚水,雖然,怎麼擦也擦不完。

臉上傳來微微的涼意,趙意晚像是渾然不知。

風傾啊風傾,你總說我待你不如蘇栢,可你卻不知,你於我而言同樣重要。

隻是,這都不是愛情啊。

你計謀無雙,果斷決絕,怎麼偏就要往這死胡同裡鑽呢。

你明明是年少成名,是風華絕非的丞相大人,怎麼就一步一步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突然,在趙意晚還來不及作任何反應時,風傾一把將她拽到地上,如惡狼般將她壓在身下。

風傾的吻接近啃咬,炙熱而又粗暴。

趙意晚被他死死壓製,竟分毫不能動。

他沒有深入,隻在唇上發了瘋的侵略。

濃濃的血腥味在兩人鼻間蔓延。

趙意晚知他是犯了渾,與其掙紮激怒,還不如任他發泄。

風傾沒有持續太久,他離開她的唇時,還帶著一道血絲。

“瘋夠了麼。”

趙意晚看他的眼神清淡如水。

風傾知道自己又犯了錯,默默從她身上離開,他想說對不起,可卻怎麼也說不出半句話。

然就在下一刻,趙意晚突然翻身壓在他的身上,如剛剛那般掐著他的脖子,冷聲道。

“你的執念已經要將你毀了,你知道嗎!”

風傾仰著頭,苦澀一笑。

“毀了便毀了吧。”

趙意晚手上加了幾分力道,風傾閉上眼毫不反抗,甚至做好了就此下地獄的準備。

可是,他卻聽她道。

“你若真這麼想做本宮的人,不如,本宮現在就幸了你。”

風傾猛地睜眼,死死的盯著趙意晚。

“辭去丞相一職,本宮給你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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