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隨本要上前攔人,可奈何那紙合約太過緊要,隻得先小心翼翼的接過,恭敬的遞給蘇垣。
蘇垣一把將合約抓過來,氣急敗壞吼:“還不快追,給本宮殺了趙意晚!”
“是。”卿隨忙應下,轉身追了上去。
而恰此時,眾士兵本已拉開弓箭,可因卿隨飛身而上隻得堪堪停住,猶豫的看向蘇垣。
蘇垣氣的捏緊合約書:“放箭!“
不過一個殺手,他早就看不順眼了,若是能殺了趙意晚,他也算死得其所!
饒是眾人心有不忍,也不敢忤逆二皇子的命令。
很快,箭如雨密般飛向空中,可因剛剛一瞬的遲疑,賀清風已至城牆,處於箭雨中的人便成了卿隨。
卿隨急著追人,一個不防肩膀處便中了一箭,身形也因此緩慢了一些。
趙意晚摟著賀清風的腰,在掠過城牆時,朝江宿微微勾唇,雖然沒說一句話,但江宿看出了那笑容裡非常明顯的嘲諷。
不是自認布防周全麼,嗬……
江宿氣的麵紅耳赤,但也隻能怒目瞪著飛快掠過的人,恨得牙癢癢。
卿隨得了蘇垣的命令,一路追到了城外。
在城外大約三百米處,賀清風被卿隨追上,兩人很快糾纏在一起。
趙意晚瞥了眼遠處的城牆,這個距離,隻能瞧見人,卻已聽不見聲音。
在趙意晚正準備詢問時,卿隨已趁著過招之際將一塊玉佩塞到賀清風懷裡。
“勞煩將此物交給她。”
賀清風微微蹙眉,看了眼阿喜。
小丫頭最近的桃花是不是太多了些。
趙意晚似笑非笑的看著阿喜:“他這是在給你定情信物?”
阿喜迷茫了一瞬,而後搖頭:“不是給我的。”
趙意晚:“嗯?”
阿喜:“是給連芮姐姐的。”
賀清風:“?”
趙意晚:“?”
事情好像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阿喜擔憂的看向卿隨,肩膀上那隻箭已被折斷,青色的衣衫染紅了一大片。
阿喜抿了抿唇道:“你回去可會受罰。”
卿隨躲過賀清風的掌風,朝阿喜一笑:“我為什麼要受罰。”
阿喜:“因為你沒能截住我們。”
卿隨攻向賀清風,輕嗤:“手
下敗將,你為何覺得我抓不了你們。”
阿喜眨眨眼,理所當然道:“因為你打不過駙馬爺,你能跟駙馬爺過這麼多招,那是因為駙馬爺手下留情。”
卿隨身形一頓,瞪了眼阿喜:“白眼狼,白疼你這麼多天!”
趙意晚蹙眉,看向阿喜的眼神越發詭異。
“不過,看在你將來總歸要叫我姐夫的份上,我便不同你計較。”卿隨語氣輕挑的加了句。
趙意晚晃了晃腦袋。
這怎麼越聽越複雜。
阿喜沒再接話,對於卿隨口中連芮姐姐與他的那些過往,阿喜是不怎麼願意相信的。
賀清風瞥了眼城門口湧出來的士兵,眸色一沉:“你如何脫身。”
結合剛剛聽到的信息,他大約有了猜想,這人會相助他們,多半是因為與連芮有舊情。
卿隨輕笑:“你懂的。”
賀清風:“……”
又過了幾招,追出來的士兵已拉了弓箭,賀清風才淡淡道:“你不適合穿青衫。”
卿隨:“嗯?”
賀清風:“太素雅了。”
卿隨眨眨眼,表示沒聽懂。
賀清風卻沒有解釋的意思,一掌擊在他的另一側肩膀上,將人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半跪在地上,唇角還溢出一絲鮮紅。
卿隨看著飛快消失的背影,用大拇指擦去唇角的血跡,暗自罵了一聲。
這人下手也忒狠了!
還有,什麼叫青衫太素雅了不適合他?而在失去神智前,卿隨終於悟了,忍不住又吐了口血。
他是在拐著彎說他芯是黑的!縉國人罵人都這麼文雅嗎?
追上來的士兵見卿隨似是受了重傷,忙有人前來扶他。
卿隨暈暈沉沉的被士兵架回了楓城,因先前受了箭傷,不敵賀清風受了重傷而不省人事,無人疑他半分。
而昏迷中的卿隨並不知,蘇垣此時已是暴跳如雷。
因為那紙合約上的兵印與私印都是假的!
蓋在合約書上的印章一個大大咧咧的寫著縉國兵印,一個刻著長公主私印,初看沒有不妥,可隻要稍微細看,便能發現印章上各有一行小字。
連起來是:爾等投降,可饒性命。
蘇垣氣的血氣翻湧,前前後後折騰這一番,竟是白忙活了一場。
江宿自然也氣不過,但此時卻不能
火上澆油,二皇子發了脾氣他們都沒有好果子吃,是以,隻得壓下心中鬱氣上前道:“所幸他們也是白走一遭。”
這話果真讓蘇垣臉色緩和了幾分。
“那毒確定無解?”
江宿陰沉一笑:“世間烈毒,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