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風也不急,一下一下順著她的發絲,極其耐心。
餘光瞟到一個熟悉的物件兒,賀清風一頓,定睛望去。
梳妝台的角落裡,有一個木指環孤零零的放著,與他手上的幾乎一模一樣。
賀清風眼尾一緊,嗬……
腰間的手越來越緊,似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趙意晚皺眉:“疼。”
語氣柔軟,帶著些嬌憨。
賀清風卸了些力道,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溫柔的眸子裡有絲絲薄怒。
趙意晚還沒時間去想他為何突然添了戾氣,唇瓣就被人緊緊封住,這一次,不再是溫柔纏綿,而是像要將她拆入腹間的掠奪。
大約一個時辰後,南國陛下才饜足的抱著她釋放,露在被子外的雪白肌膚上,留下了一道道印記,足矣見證著剛剛有多麼瘋狂。
趙意晚窩在賀清風懷裡喘著氣,重傷未愈,手無縛雞之力,嗬……特麼的騙誰呢!
“晚晚,嫁給我。”
賀清風從身後圈住她,輕輕咬了咬那因□□而泛著微紅的耳垂,輕聲道。
趙意晚剛剛平穩的氣息又開
始紊亂,過了好半晌,才啞著嗓子道:“不嫁!”
話音剛落,趙意晚邊便覺頭突地一疼。
一個畫麵強製的闖進她的腦海。
青蔥樹木中,陽光燦爛。
竹屋小道間,鋪滿了紅綢,一對新人攜手走過,耀眼的璀璨中,兩人喜袍上的一對金鳳金凰緊緊相依。
“唔……”
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疼痛,趙意晚忍不住輕呼出聲,抬頭捂住額頭時,雪白的手腕上那玉鐲上的飛凰栩栩如生。
賀清風發覺她的異常,忙直起身子將人轉過來摟進懷裡:“晚晚,怎麼了。”
趙意晚頭疼的厲害,視線開始恍惚,但她能感覺到他的急切和擔憂,勉強安撫道:“無事。”
意識消失前,趙意晚餘光瞥見了手腕上的飛凰玉鐲。
她的首飾裡沒有這個鐲子,她亦從未見過,可不知為何,她竟舍不得將它取下,潛意識便覺得它對她來說很重要。
賀清風摟著昏迷過去的人,用被子將她緊緊裹住,才朝外喚道:“來人!”
很快,便有一個侍女出現在珠簾外。
“去請神醫。”
侍女還未來得及行禮,便聽一道清冷帶著急切的聲音落下,侍女一怔,但到底不敢抬頭去看,隻恭敬應下:“是。”
如今這位的身份都城已經人儘皆知,想必過不了多久,南國求娶之事,便要有結論了。
想到剛才裡頭的動靜,侍女耳朵微紅,朝下頭人吩咐:“送熱水進去。”
“是。”
待侍女帶著神醫回到寢殿時,賀清風已為趙意晚擦了身子穿好了衣裳。
神醫瞧了眼坐在床榻上披著外袍將人摟在懷裡的南國陛下,唇角泛起一絲興味。
他那端正守禮的侄兒,終是一去不複返了。
半柱香後。
神醫收回搭在趙意晚腕間的手,皺著眉頭摸了摸胡須。
賀清風凝眉:“如何。”
一旁的侍女急的不行:“神醫,殿下怎麼樣了。”
神醫挑眉,站起身朝外走,隻留下一句:“人醒了再通知我。”
他預料的的果然不錯,那藥到頭來還是侄媳婦兒喝下的。
三月的陽光明媚,透著一股溫和。
神醫閉著眼沐浴在陽光下,眉眼帶著笑意,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兩人總算要修成正果
了。
所以,他便等著抱小太子吧。
嗯,生活如此美好,他想長生不老。
-
趙意晚這一昏迷,便是兩天。
這期間,賀清風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塌前。
連芮被南國世子纏住,阿喜尚且還需要照顧,是以,沒人敢去勸這位南國陛下,隻得任他親力親為的照顧長公主。
趙意晚醒來時,天色剛黯下來。
她微微皺眉,伸手揉了揉眉心。
全身酸疼的厲害,手臂更是麻的快要失去知覺,她下意識動了動,卻發現似被重物壓製,無法動彈。
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清明,少了近日裡的桀驁散漫,多了股曆經滄桑的溫和從容。
她偏頭朝床邊看去,那張完美到極致的臉撞入她的眼瞼。
那一瞬間,趙意晚眼中柔情無限。
溱溱,他怎麼在這裡。
緊接著,近日發生的所有事儘數湧入腦海,趙意晚閉上眼,好半晌才理清思緒。
回都城前,她中了毒,然後失憶了。
忘記了近兩年之事,也忘了與溱溱的耳鬢廝磨。
所以,她在榜下將他帶了回來,想與他春風一度,失憶的她有這個想法並不奇怪,那時候,她整日念念不忘的不就是想睡他麼。
隻是,失憶的她一定想不到,她帶回來的人原本就是自己的駙馬。
趙意晚再次睜眼看向趴在床榻邊熟睡的人,以西寧為聘,他倒是舍得。
趙意晚忽然想起柏溪那一夜,他對她說過一句話:
‘朕以大陸為聘,求娶晚晚,晚晚可應?’
大陸為聘?
趙意晚凝眉。
豫東歸她,洛北歸她,若再將西寧也納入縉國,那可不就是以大陸為聘麼。
豫東,是他助她一路攻城略地,且最後,都城是唐堂破的。
洛北,是他讓鷹刹將駐守在南國邊疆的五萬將士帶走,支援了顧忱。
‘統一大陸後,我們該如何分,洛北歸誰,豫東歸誰,西寧歸誰。’
‘其他小國,我們可以閉著眼睛抓鬮’
那夜,他沒有回答她。
卻一步一步將大陸送到了她的手中。
趙意晚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竟後知後覺到現在才發現。
他撒了一張名叫大陸的網,早已將她緊緊圈住,逃無可逃。
當然,她也不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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