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共枕(2 / 2)

魏蛟回憶自己年少時,在家中就像個透明人,不對,也不能說是像透明人,那些人對他的反應淡淡的,但目光中又帶著像是看異類的一絲畏懼與嫌惡。

儘管後麵他出入魏疇身邊,為對方處理陰私,戰場殺敵立功,在魏疇和其他人眼裡他也隻是一隻會咬人的惡犬罷了,魏蛟在一次次遍體鱗傷中汲取教訓經驗,與此同時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

崇州一役,魏疇重傷不治而亡,魏蛟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大刀闊斧地收拾殘局,與魏疇的其他兒子爭權奪利,那一日,侯府宛若一片血海,濃鬱的血腥氣三日三夜都衝不乾淨。

等他成為家主後,曾經那些鄙夷他的人徹底換了個模樣,在他跟前諂媚討好,魏蛟清楚地明白,那些人心中依然嫌惡自己,隻是為了活命不得不畏懼地跪在他的腳下,搖尾乞憐。

魏蛟很享受這種至高無上的感覺。

當然,作為一個有權勢的男人,就算生的醜,也會有貪慕權貴的女子蜂擁而至,尤其魏蛟的皮相還很俊俏,身邊就更不缺女人的愛慕。

有一次,魏蛟從軍營舉辦完慶功酒宴回來,床上躺著一個衣衫半褪的年輕女使,也是像這樣輕柔地問他是否要上床休息。

或許是酒精蒙蔽了大腦,魏蛟以為那女子是個刺客,用佩劍將人戳個對穿後倒在床的另一邊呼呼大睡。

直到第二日侍從見魏蛟還沒起來,推開房門,猛然見到屋內血氣彌漫的場景,才發現那女使已經雙目突瞪,血儘而死了。

那一年,魏蛟方十八歲,暴虐的名聲已漸漸傳開。

但隻要不惹到他,表麵看起來還是一個挺正常的人。

就比如衡陽的百姓,未曾與魏蛟有過直接接觸,隻有在魏蛟領兵出城,勝仗而歸的時候才有可能會遠遠的瞧上那麼一眼。

就知道,噢,原來他們的君侯也不是傳聞中的三頭六臂,凶虐無比嘛,和他們長得也沒什麼不同。

至少,在崇州一役家主戰死,幽州土地被鄰邊搶掠大半的情況下,魏蛟花了四年的時間,就把幽州的疆土擴展到從前的兩倍大。

更彆說他還實行新政,將權貴搶占的土地還給農民。

其他州郡的人說魏蛟的凶虐,幽州百姓隻會覺得他們造謠,哦,你們之前就搶我們的土地就不凶虐殘暴了?

我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製其人之身罷了。

扯遠了。

因為少時經曆,魏蛟總對他人目光異常敏感。

這也就是奇怪之處了。

蕭旻珠說出的話分明和從前妄圖勾引自己的女子是一模一樣的,但眼神又不像那般故作迷離,甚至還有一點百無聊賴和困倦。

沒錯,蕭旻珠已經無聊地在被子底下扣手指甲。

實話說,她一點也不想離開這個床。

魏蛟的床比她的大,比她的軟,床單被套還比她房間裡用的好,更重要的是被子裡麵很暖和,外麵很冷,她體弱多病,受不起。

所以儘管有一絲半點的機會,蕭旻珠都不想起來。

反正魏蛟對她也沒意思,做不了個什麼,兩人當純“床友”也挺不錯的。

她在等魏蛟的最終宣告。

魏蛟呢,一動不動地站在床邊,臉上的表情綠了又白,白了又青。

腦子裡麵滿滿一篇陰謀論,一會兒覺得蕭旻珠在勾引自己,說不定是心裡有鬼,一會兒覺得蕭旻珠在故作謙讓,嘴上說要去另外一個房間,實際上沒挪動一步,最後又認為,她就是純懶,不想起。

魏蛟突然很想明白蕭旻珠這麼做的背後目的。

最後,千言萬語最後化作冷冷的一句,“不用,你進去點。”

殊不知,自己就是那個最大的矛盾體。

“哦好。”早說不就完事了嗎。

蕭旻珠突然感覺自己像是來幫魏蛟暖床的,好不容易把那邊睡暖了,領導一來,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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