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2 / 2)

柳色逢時 SUM不二 7939 字 1個月前

柳時衣根本就沒想跟這女人動手,不過是想嚇她一下。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是淩霄盟的人。”

一句飄來的呢喃輕輕傳來,沒人聽見這句話,隻落在了蕭時的耳中。蕭時轉頭一看,隻見那原本癱坐在一旁的劉家少爺,此刻卻是坐直了身子,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莫氏很快恢複了冷靜,那一絲恐懼很快就被憤怒所替代。

“十八年過去,沒想到淩霄盟的老鼠也敢拋頭露麵了。”

莫氏冷笑一聲,雙手盤於胸前,催動沉於丹田之中的內力。

“看來你們殺了嵩山掌門之後,便當我江湖無人,無法無天了!”

莫氏周身彌漫起一陣霧氣,氣海中淡霧升騰,隻需片刻,身體竟然散發出淡淡的金光來。

隻見她食指頂地,將身軀撐起。下一刻,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座巍峨的山峰,向眾人壓來。

“是金剛經裡的一念如山?!”

如此標誌性的招式甫一擺出,魄風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

蕭時點頭:“嗯,她是天罡派的人。”

一邊說著,蕭時一邊反應迅速地將眾人推開,堪堪避過了那轟然墜下的金光。

“天罡派,你是說那七大派之一的天罡派?!”

殷裕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緊張地看向莫氏。

他活了十幾年,一個江湖高手都沒見過。結果自從認識了這幫人之後,怎麼走幾步就能遇到個大門派的高手來?

若是之前的他,定是因此興奮不已,現在卻隻覺得倒黴。

莫氏金光自食指起,很快籠罩全身。她身形一動,整個人如同山嶽一般再次向眾人襲來。

“今日不把這親成了,誰也彆想走!”

柳時衣揮刀砍去,想破開她身上金剛,卻是徒勞無功。

殷裕見狀,第一次反應如此迅捷。他迅速抽出腰間的鐵傘,手腕一動,將長雪傘擋在眾人之上,形成一道屏障。

半空之上,銀色與金色的內力盤旋相撞,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殷裕扛不住這巨大的衝擊,手被震得虎口發酸,險些將傘掉了。傘後的眾人在這股巨力之下,更是紛紛被逼得往後退了幾分。

柳時衣下意識地護住身邊的蕭時,而蕭時則俯在她耳邊輕聲開口:“此人所用功法,為金剛經二階,命門在於後頸。”

柳時衣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身形微動,持刀向莫氏足下劈去。莫氏下意識地橫掃雙腿,卻在彎腰的那一刻,餘光瞟見柳時衣手中的刀調轉了方向。

不對,她想攻擊的地方,不是這!

莫氏想要轉身,卻已經來不及了。柳時衣的刀意如同閃電般劃破她的後頸,二人挨得極近,柳時衣鉗製著她的脖子,將她劈暈。

“都說了彆打架,怎麼就非要打。”柳時衣輕歎一聲,一把接住了身子癱軟的莫氏,將她放在地上。然後看向殷裕:“去,把沈溯接過來。”

殷裕手一收傘,正準備朝昏倒的沈溯走去。那一直坐在輪椅上的劉公子卻突然暴起。

“你們憑什麼傷她,誰準你們傷我娘的?!”

劉禮的聲音低沉而嘶啞,他的雙目變得赤紅,仿佛要滴出血來。眾人驚訝地看著他,隻見他那孱弱的身軀竟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他的關節咯吱作響,開始錯位移動,整個人仿佛脫胎換骨一般。

柳時衣一愣:“這又是什麼邪門功夫?!”

“金剛經的最後一階,易相功。”

蕭時眉頭緊縮,剛打倒一個,沒想到來了另一個更難對付的。

劉禮已經向柳時衣發起了攻擊。他揮掌墜向柳時衣,柳時衣下意識地舉起月見刀想要接招。蕭時卻突然大喊一聲:“收手!易相功能將他人身上內力和招式化為己有!”

柳時衣這才反應過來,想要收手卻已經來不及了。她的手腕被劉禮緊緊抓住,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她的內力迅速流失。而劉禮的麵色則逐漸變得紅潤起來,仿佛吸走了她所有的生機。

下一刻,劉禮奪過月見刀,以與柳時衣一模一樣的姿態揮刀而出。柳時衣堪堪躲過這一擊,卻也是狼狽至極。她本就重傷未愈,剛剛又在冰冷河水中一通泡,此刻更是被劉禮逼得不敢出招,隻能和拎著機括上前的魄風一起與劉禮周旋。

“這樣不行,他們一旦出招,就會被這人學去。這什麼鬼功夫,簡直就是無中生有!”殷裕焦急地大喊道。

“不是無中生有。”蕭時沉默片刻,搖頭道:“人之體,所承內力有限,所謂易相功,更像是將二者的內力所交換。”

蕭時此刻卻並不慌張,隻要柳時衣沒受傷,他就不會自亂陣腳,隻是神色冷靜地搖了搖頭:“既能無中生有,也能由有變無。”

他緊緊盯著交手的幾人,腦海中突然劃過一道清明,抬頭看向劉禮的身影,柳時衣已將他逼急,他幾乎將所有的內力傾瀉而出,揮出了最後一擊。

就是現在!

蕭時突然向前走去,身形飄然落到柳時衣麵前。

眾人未料到他的動作,見他出來,紛紛喊他回去。蕭時置若罔聞,雙手交錯。他竟是要接劉禮的招!

劉禮氣勢駭然,想都沒想,徑直握住他的手,想要將二人的內力相交換,然而一觸上蕭時的手,劉禮就發現了不對。

“你根本沒有內力,你拿空招騙我!”劉禮怒吼道,可是他已放出了自己的全部內力,若此刻收手,隻會將自己反噬。劉禮不過猶豫了片刻,便被蕭時反抓住他的手,不讓他鬆開。

劉禮想要脫手,可內力已經源源不斷返流向蕭時。劉禮身上的金光逐漸黯淡,麵色也重新變得蒼白。他掙紮著想要掙脫蕭時的束縛,但蕭時體內的內力肆意流竄,雙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扣住他,讓他無法動彈。

“這……這怎麼可能……”劉禮的聲音漸漸微弱,他的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他體內的內力如同被抽乾一般迅速流失,整個人失去了支撐一般,癱軟在地。

而蕭時此刻的身體也經受著不同尋常的折磨,如此龐雜的內力短時間湧入他的體內,讓他全封的經脈如同被螞蟻啃噬般刺痛。

他與劉禮相對而跪,劉禮看著他,突然詭笑一聲。

“你這幅身子,承了這麼多內力,你以為你還能活得下去麼?”